長夜笛!
鐵十六本命叫陸子吟,本是楚國東吳陸家的嫡子。
時間拉回十六年前的楚國東宮。
蕭逸靠在軟塌上,慢悠悠把玩著手中的白玉佛珠,看著麵前的黑衣人“那個浪蕩子又去南湖了?還寫了一首新詞?”
黑衣人趕緊從懷中摸出一張桃花紙遞過。
還沒接過來,就聞到一股花粉香,蕭逸皺了皺眉頭,“這個浪蕩子,春日采集桃花,做成這種粉紅的紙張,整日把心思用到這種地方,混跡青樓酒坊,還真怕本王看出他的心思?”
說著展開桃花紙,看上麵果然是筆鋒如鉤的金錯刀
紅日已高三丈透,金爐次第添香獸。紅錦地衣隨步皺。
佳人舞點金釵溜,酒惡時拈花蕊嗅。彆殿遙聞簫鼓奏。
不由笑道“這個老四啊,倒是寫的一筆好字,填的一首好詞。”
旁邊一位白衣文士符合道“鄭王很少寫詩,倒是將這市井傳唱的粗俗俚曲,寫得溫婉情致,成了青樓歌坊助酒的首選了。”
“一隻狸貓會成什麼大事?隻怕這狸貓看著溫柔可心,若轉眼成了吊睛白額大蟲,可是要吃人的。”
“混跡青樓,連詩都隱忍不寫,嗬嗬,這般心思……”
轉頭對黑衣人說“好了,你們也辛苦,去到賬房領一千兩銀子,都回去過個好年,年後再繼續替孤看著去,若出差池,你也不用回來見孤了。”
黑衣人拱手,慢慢退到門前,身形一晃,便沒了蹤跡。
旁邊宦官輕聲道“殿下,皇上早上去了仁壽宮,現在還在仁壽宮。”
“母後身子一直不好,今年冬日京城又異常的潮冷,前幾日聽說著了風寒,哮喘的根子又反複了,你去將去年零度太守進獻的靈芝給母後送過去,說我明日代父皇祭祖後便去問候。”
宦官答應著退了出去。
蕭逸繼續把玩著白玉佛珠,伸了伸腰,招了招手,讓宮外的宮女進來,服侍自己躺平了,伸手捏了捏宮女的小臉,宮女嚇得忙跪倒,不敢抬頭。
“真是無趣。”
揮手叫那個宮女退下,門外一個宦官笑容滿麵的走進來,正是蕭逸最喜歡的宦官張汲,見蕭逸陰著臉,過去在銀杯子裡倒了一杯蜜水,恭敬的遞到蕭逸手裡。
見蕭逸喝了一口,方湊到耳邊小聲說“瀟湘館今日新來了一位揚州的歌女,蔡郎君約爺今日晚上過去,不知給蔡郎君如何回話。”
蕭逸看了張汲一眼,皺了皺眉頭。
今年父皇身體有恙,將除夕祭祖交給他來操持,為此叫來朱奉常商議禮儀事務,又叫少府修繕太廟,自己是父皇唯一的皇子,事事需親自上手。
這十幾日清心寡欲,好不容易將諸事安頓下來,今日得了半日空閒,又叫那個無趣的宮女騷了興致,聽到蔡太尉長子相邀去吃花酒,本不想去,突然想到四弟蕭虞填的那首詞,不覺有些意動。
隻是祭祖之事就在明日,罷了,“且忍耐幾日,待年節後再去,你去告訴蔡町,且選最美的嬌娘子留下了,隻等這幾日忙完便與他同去。”
沿長江逆流而上,兩岸風景如畫,可陸紫英卻哪有心情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