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踏!踏!踏!”
西方儘頭,紅彤彤的夕陽漸漸下垂。
隨著一聲聲馬蹄聲響,一人一騎自道路儘頭升了起來。
行至道路最高處,那人一勒馬韁繩,駿馬兩隻前蹄高高揚起,發出一聲高亢嘶鳴。
在那夕陽的映襯下,這副勇猛畫麵是性張力直接拉滿。
“啊哈哈!!”
“一連七天,翠柳城,終於要到了!”
靳晨勃騎在踏雪後背上,一手牽著馬韁繩,一手提劍指了指視線儘頭的巍峨雄關。
半晌,無人回應。
他轉頭看向後麵遠處的一架雙馬拉乘的馬車。
溫賀充當著馬夫的角色,在其身旁,裴禮盤膝而坐,體內真元湧動。
考慮到多了金玉與丁玲兩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所以用馬車充當代步工具。
正好裴禮也可借此好好恢複傷勢,若是騎馬則多有不便。
此舉可謂一舉兩得。
唯一的美中不足便就是,速度慢了些。
照此速度,怕是無法在劍癡挑戰寧長風之前趕到了。
當今之際,隻能祈禱七爺在魏水城多留些時間,不然又要繞道河東郡。
“溫賀!”
“你小子行不行啊,就你這速度,吃屎都趕不上熱乎。”
靳晨勃騎著踏雪過來,在溫賀身旁嘰嘰喳喳個不停。
溫賀瞥了眼靳晨勃,懶得辯解,隻默默翻了個白眼。
他也想快啊,但是隻有兩匹馬拉著馬車,車上還坐著五個人,這速度能快到哪去?
靳晨勃爭著搶著要騎裴禮的踏雪寶駒,不曾想現在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
等一下,他剛才是不是說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嘖嘖嘖。”
靳晨勃嘖嘖幾聲,當著溫賀的麵撫摸踏雪脖子上的毛發,多少有些顯擺的意思。
“少年白馬醉春風。”
靳晨勃又道:“溫賀,你有沒有發現我跟踏雪很配?”
“呸!”
溫賀沒好氣道:“白馬倒是白馬,你是少年嗎?而且今天都入冬了,哪來的春風!”
“嘁,跟你小子聊天真沒意思。”
靳晨勃老氣橫秋的撇撇嘴,來到裴禮這邊,“姐夫,我把我姐送你,你把踏雪送我怎麼樣?”
裴禮還未說話,溫賀就笑出了聲,“用你姐換一匹馬,你可真是你姐的好弟弟,你不怕紙鳶打死你嗎?”
“我姐就我這麼一個弟弟,哪能舍得打死我,最多打個半死……不對!”
靳晨勃猛地反應過來,“我給我姐找了個這麼優秀的姐夫,我姐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打我呢!”
“是吧姐夫?”
靳晨勃笑盈盈的看向裴禮。
“彆喊了!”
倏地,
馬車門簾被掀開,秦水蓮探出小腦袋,嬌叱道:“整天姐夫姐夫的,我裴哥哥跟你姐姐都沒見過麵,你彆亂叫!”
“呦嗬!”
“秦丫頭,你這是激動個什麼勁?難不成你也看上我姐夫了?”
“就你這小身板,毛都沒長齊,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抱著都嫌膈應,脾氣還不好,你拿什麼跟我姐比?”
“你知道我姐長的有多美,聲音有多好聽嗎?”
靳晨勃簡簡單單三言兩語,所說之話猶如一把把尖刀,每一刀都是捅在了秦水蓮心窩子上。
秦水蓮麵色鐵青,小拳頭握的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