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李懷安張開雙臂,“你還沒說你是不是臨淵呢?”
“小子,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是趁早回家娶個媳婦來年生的大胖小子。”
靳晨勃插了一嘴,“到時候老婆孩子熱炕頭,生活比混江湖有意思多了。”
李懷安冷聲道:“你怎麼不娶個媳婦生孩子呢?”
靳晨勃攤攤手,“我倒是想啊,到我這人心不靜,而且我這不是還沒遇上心愛的姑娘嘛。”
“哼!”
李懷安冷哼一聲,再度看向裴禮,“我不會讓你白教,我給報酬。”
靳晨勃又插了一嘴,“就你這窮酸樣,你能拿出什麼報酬?”
“我……”
李懷安一愣,在身上一陣摸索,最後看著自己腰間的那把木劍。
他斟酌良久,將木劍小心翼翼捧起,“我把我的劍給你,”
靳晨勃嘴角帶笑,“就一把破木劍。”
李懷安立時糾正道:“是一座江湖!”
“……”
小巷裡,一陣冷冽的北風呼嘯而過。
天空有雪花飄飄灑灑,很快就在地上染上了一層白。
李懷安捧著他視若珍寶的木劍,目光望著裴禮一行人離去的方向,呆愣了很久。
腦子裡隻回蕩著裴禮最後留下那句話。
“彆辜負了你爹娘給你取的這個名字,回家去吧。”
……
裴禮一行人迎著風雪,往坐落於城北的缺月樓而去。
秦水蓮有意無意的呢喃一句,“那個李懷安聽口音像是北方來的,他一路走來,肯定很不容易。”
裴禮略微偏頭,“你覺得我不近人情?”
“不是,裴哥哥不教他學劍肯定有原因。”
秦水蓮說道:“我是覺得,裴哥哥今天有些不一樣。”
“哪不一樣?”
“嗯……”
秦水蓮略微沉吟,“裴哥哥向來都對世界抱有善意,哪怕是萍水相逢的江湖劍客,你也願意分享自己對劍道的感悟。”
“怎麼對這個李懷安學劍的請求,就如此……”
秦水蓮的聲音戛然而止。
裴禮替她說道:“偏見?”
秦水蓮輕輕一笑,微微頷首。
“或許是偏見的,總之,我不會教他學劍,哪怕是一招半式。”
裴禮說道:“有些人生來就屬於江湖,而有些人,注定無緣江湖,都是命。”
秦水蓮聽的雲裡霧裡,內心心有觸動,隻是,世上真的有命數嗎?
裴禮原是不信命,但經曆的太多,讓他有些不得不信。
李懷安根骨不錯,是個學劍的好苗子,但他氣運太弱了,比之將死之人的氣運還要弱。
這樣的人,猶如風中累卵,經不起一點風波。
誌向遠大很好,怕隻怕,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再加之,裴禮本身氣運驚人,與他長期相處,會不自覺的沾染他的氣運。
可問題是,這份因果,李懷安受的住嗎?
裴禮不想賭,也不願賭。
“到缺月樓了!”
倏地,靳晨勃興奮的往前方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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