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吳管事來到和園,歡喜道,“公主移民們到了。”
關小筠激動的問,“吳大叔,他們什麼時候到的?來了多少人?
“嗯,一個時辰前到的城門口,移民有三千七百六十八人,還有陪行的衙差,一共近四千餘人。”
“太好了,你們怎麼安頓的?”
“尚大人和衙差們早就做好了準備。移民在城門口核實了身份,發一些吃食,分批進城。這會子,已經進來幾批了,街上正熱鬨著呢。”
“好,吳大叔那你去忙吧,接下來可都要忙起來了。”
此時青唐府城的主街上,到處都是成群結隊的洛州移民。主街上的商戶和小販,早就得了府衙的消息,不可欺生,不可坐地起價,一經發現,輕則罰金,重則杖刑。
有生意可做的商戶們,自然也知道和氣生財的道理。對待衣衫襤褸的洛州移民熱情不減,禮貌有加。雖然沒有促成多少買賣,倒也給他們添了不少人氣,自然心裡都是歡喜的。
起初還戰戰兢兢的移民們很快便也放開了膽子,口口相傳著青唐人的熱情和真誠。也不時有人狠狠心,掏個三文五文的買點兒零嘴兒,給孩子們嘗鮮。
熱鬨的街市迎來送往著一批又一批的洛州移民,直到天黑才安靜了下來。移民們也各自去了暫時的住處。
晚飯後和園裡
尚君逸,吳常,吳天,謝良辰,焦糖等人都到齊了。
先是將移民的事情互相溝通了一番,又說起了吳夫人中毒一事。
吳管事掏出兩塊帕子放在了關小筠麵前,“公主,我回去問過夫人了,從小丫鬟蔞蒿身上找到的帕子,的確不是我們成親當晚用的那塊,這一塊才是。”
吳常將一塊精美的帕子遞到關小筠手上,“說來也巧,這帕子因為染了夫人吐出的血,本來是要燒掉的。可帕子進了水又染了毒,一時又晾不乾,再加上公主府開府儀式一耽擱。張嬤嬤就將這事兒給擱下了。她怕誤傷彆人,就將這張帕子洗過之後晾在了她屋裡。”
關小筠接過帕子,瞧著那華貴的料子和精美的圖案,的確是那日浮在血水盆中的喜帕。
身旁站著的香兒,哆嗦著手將帕子拿了過來,眼睛泛紅,難過的哭了起來。“是她,真的是她,我認得她的繡活,這帕子是她繡的。公子,真的是她。這個該死的女人,差點就害死了吳夫人。”
關小筠已然明白香兒口中的她就是劉巧姐。“你先彆慌,咱們先把事情弄明白,再下定論。”
吳常吃驚的看著香兒問,“香兒,你知道是誰給我夫人下的毒?”
香兒又難過又內疚道,“吳管事,對不起,這帕子是我的朋友劉巧喬繡的。”
吳常不明白,“這和下毒有什麼關係?也許是她繡好了賣到鋪子裡去的。秀品鋪子裡的人又送到了雲宅,怎麼能說是她下的毒呢?”
吳天站了出來,一臉凝重。“也許香兒猜的沒錯,我去鋪子裡查問過了。那日送來的喜服,配的帕子是這種。”吳天拿起桌上那塊普通的喜帕。“鋪子裡的小夥計說,他們鋪子裡的喜帕大同小異,雖然麵料有差距,但也從未有特彆精美的。顯然這塊帕子不是成衣鋪子裡的”。吳天指著那塊精美的帕子。
“送喜服的小夥計也說了,當時他送喜服過來的時候,在雲宅門外遇見了一個女人。那女人誇讚他們家的喜服好看,說她也快要嫁人了,要定製他們鋪子裡的貨。
小夥計見有生意找上門,自然高興不已,還將喜服,喜帕一應物品給她介紹了一番。
聽小夥計描述那女人的模樣,應該就是那個劉喬姐無疑了。帕子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被她調換了。”
謝良辰凝眉問,“那蔞蒿身上找到的帕子,又是怎麼回事呢?”
關小筠道,“如今蔞蒿已死,知道這帕子的事兒,恐怕隻有秋玲了。關華,秋玲可有什麼異常?”
關華搖頭,“她昨日回去之後就睡下了,好像真的是為蔞蒿的死傷心的不行。夜裡還做了噩夢,又是哭又是笑的。”
“良辰你可查到了什麼?”關小筠問。
“秋玲家中還有一個弟弟叫秋恒,今年十一歲了,在雲關村的私塾裡讀書,學問功課都不錯,手腳功夫也學了些。學堂裡的夫子對他頗為稱讚。據鄰居們說,秋玲以前和弟弟關係特彆好,隻是近幾日,卻很少見秋玲回去看他了。
我和秋恒聊了幾句,他好像對秋玲有些不滿。說秋玲眼光不好,遇人不淑,言語中好像是秋玲有了中意的男人,但是對於那個男人,秋恒顯然是不滿意的。我問那男人是哪裡的?乾什麼的?秋恒卻說他隻見過一次,身份什麼的也不清楚。那男人挺神秘的,說話遮遮掩掩,含糊不清,一看就不坦誠,並不像是個本分可靠的人。秋恒勸秋玲離男人遠些,秋玲與他起了爭執,這段時間就很少回雲關村看他了。”
“這麼說來,這個男人也是一條線索,良辰你繼續查這個男人。”
“是,公子。”
焦糖也站了出來,“公子求必應的人,這幾日一直跟著劉喬姐。查到她與慕容夫人身邊的容嬤嬤有接觸。
大概在半月前,徐震帶了一個頭戴圍帽的女人去了劉家,足足呆了一個多時辰才離開。後來劉喬姐就三番五次的出現在雲宅附近,一開始我們都以為她是來找香兒的,這麼想來應該不是。因為昨日劉喬姐,又與那頭戴帷帽的女人在茶樓裡見了麵。
求必應的人跟蹤女人,卻跟到了公主府外的馬車上。女人上了馬車,一會兒從裡麵出來了一個嬤嬤,正是慕容夫人身邊的容嬤嬤。由此可見去過劉家的那個嬤嬤定也是她了。也就是說容嬤嬤和劉喬姐早有勾結。
那劉喬姐給吳夫人下毒的動機也就有了,定是馬金花派劉喬姐給吳夫人下毒報複。”
關小筠疑惑道,“事情大概有了眉目,可蔞蒿的死又是怎麼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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