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顏歡可不想和她糾纏不休,而且現在是在將軍府的前院,人多眼雜,今兒和她吵了架,明兒自己就是不孝兒媳。
“忠義伯夫人邀請我去商量箋兒的婚事,已經定下了時間,這些日子要開始大操大辦了。母親您心裡有個數。”
“你胡扯什麼!親家太太商量婚事不找我,找你?”洛氏狐疑不已,她總覺得柳顏歡背著將軍府,在外搞三搞四的!
尤其是她離開了京都這麼久,誰知道她在南方會不會有什麼表哥表弟、青梅竹馬的!
更重要的是,她現在也沒個孩子拴住她,誰知道她心裡裝了什麼!而且她兒子現在還在外頭,她要是偷人,那太容易了!
“那得問問母親做了什麼事得罪了蕭夫人啊~”柳顏歡語調輕揚,一臉看熱鬨的模樣。“我聽說大妹鬨著要和箋兒一個日子出嫁呢,我們這兒時間定下了,您不要去通知下孫家嗎?”
洛氏聽到這,臉色難看至極。
上次裴順喜設計陷害不成後,洛氏覺著,這是孫家和將軍府的事,孫家都咽下這口氣了,那裴箋屁事沒有,蕭家有什麼可不滿的。逢年過節象征性地問候一句而已,沒想到,蕭夫人還記恨上了?
“你有什麼好得意的!我還沒死呢,輪不到你在我頭上蹦躂!”
“是是是,母親說的是。”柳顏歡敷衍一句,行了個禮轉身就離開。不顧洛氏在她身後大呼小叫。
她前世是造了什麼孽,才會遇上洛氏這麼個婆婆啊?
不行,改明兒得去靜安寺拜拜才行。
月底,裴鳶等人終於抵達京城。裴鳶雖看護不力,但有淑儀以及柳叢文的小小運作,朝堂上還是有一撥人願意為他說好話的。
但皇上想動裴家的心思,一直在心頭打轉。
這日晚,皇上因為不知道怎麼處理裴家的事發愁,他是既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主要是裴家還是匹野馬,訓不住。
得全捧著本折子遞到皇上麵前。
“皇上,您看看,是鎮國公的折子。”
“哦?他的折子?”皇上吃驚,“多少年他都沒給朕寫過折子了。”
皇上年輕的時候和裴長功感情不錯,若不是他戰敗受傷,現在帶領裴家軍的人就還是裴長功,那他也不會如此忌憚裴家。
裴常勝他是看得出來的,生有反骨,他無法為太子所用,說不定還會站在太子的對立麵。他記著呢,裴家女有兩個皇子啊。
“寫了什麼,拿給朕瞧瞧。”
皇上打開折子看了看,這折子是其妻錢芮代筆,開篇問候了一下皇上,這些年可好。然後開始說自己這些年被病痛折磨的身子快不行了,現在想從裴家過繼個孩子到自己膝下。
現在人選定了裴鳶,寫個折子過來跟他打聲招呼,以後這個裴鳶就是他兒子了。
看完折子,皇上坐了許久。
“得全,你說,裴鳶在裴家的地位如何?”
“回皇上,撫南將軍在家中排行老二,上不如大哥裴茗得父母重視,下不如幼子裴煥得父母疼愛,在家裡向來沒什麼話語權,是裴老夫人一直護著,才熬到現在的。”
“朕記得,他是上一任的武狀元,緣何在金吾衛磋磨了那麼多年?”
“還不是裴大將軍壓著呢!說前兒大哥還未嶄露頭角,他一個弟弟鋒芒太露,這樣不好,於是就讓他在金吾衛磨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