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了這話不免冷笑,這金吾衛他還能不知道?就是一群宗門庶子們混日子的地方,就是要磨礪兒子,也沒有將兒子放在這個位置上的啊。
這一進去,和那些紈絝們打交道。心誌堅定的,能混得如魚得水,將這些人轉為自己的人脈;這心誌不堅定的,可不就養廢了嗎?
可見這裴常勝根本不在意這個兒子,似乎隱隱還在忌憚兒子太能乾了,會超過他。
想到這裡,皇上心裡有了計較。
翌日朝會,皇上看在裴鳶攻打南召有功的份上,讓他先回家反省,待張彪等人回京後,再一起論功行賞。
下了朝,裴鳶主動去了禦書房,上交三千裴家軍。
雖然隻有三千,但也要表忠心不是?
皇上看著年輕的裴鳶,對方經曆了南召一戰的磨礪後,五官輪廓變得更加地深刻,連身形都比出征前要挺拔不少。
他仿佛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當年意氣風發的裴長功的影子。
真的處置裴鳶,皇上也是舍不得的。畢竟現在內憂外患皆在,萬一真的開戰了,無可用之將怎麼辦?
皇上哼笑一聲,似是無疑道:“區區三千人馬,交什麼。你爹手上握著二十多萬裴家軍,朕說什麼了嗎?”
裴鳶聞言將身子壓得更低了,皇上常年居於高位,他的壓迫感可比淑儀強多了,不然也不能壓住文武百官。
皇上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裴家攜兵自重,他今日的“表忠心”還是正確的決定。
“無論這些將士在哪裡,他們都是東遼的將士,皆聽皇上命令,保衛東遼國土。微臣是皇上的臣子,不過是用皇上的將士為皇上分憂罷了。”
這話說的皇上舒心了。
“朕這兒有道折子,是你大伯呈上來的。”
裴鳶入京後,因其身上有罪,被安排進了大理寺住著,這兩日還沒有回將軍府,不知道府中的安排。
“你大伯說,自己年紀長了,渾身是病,臨了到頭,膝下也沒有個子嗣給他送終,想從族裡過繼個孩子過去。你們族裡定了你,你知道此事嗎?”
這事裴鳶還真不知道。
“回皇上,微臣不知。”
皇上點點頭,“那你意下如何?”
“於公於私,裴鳶皆無異議。”
於公,他大伯為國捐軀,是可敬之人;於私,那可是他大伯,雖然他那個親爹不將他當回事,可是大伯沒出事前,對他也很疼愛的。
他這個人,就是得到一點火星,都會捧著一堆柴火回報回去。
他的回答簡單,但皇上看的出來,他的心性也簡單,看來早就和裴常勝離了心。離心好啊離心妙,趕緊把那個老東西給頂下去。
“行,既然你這個當事人沒有異議了,那這折子,朕就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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