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文章,沒人給她講解,她自己自然悟不了。
裴茗給了她禁足,不然還能參加點京圈那些貴女們辦的活動,去見一見張可唯,讓她教教自己呢。
看來,還得讓裴茗解了自己的禁足。
“白曇,今日小廚房燉了魚湯的話,讓送一份去書房。記得跟大爺說,魚湯能明目益腦,讓他喝完。”
白曇愁了一臉,“夫人,明明您什麼都沒有做錯,為什麼還要去討好大爺呢?”
柳顏歡自然知道自己什麼都沒做錯了。都是洛氏逼得她反擊,她才不得不如此做。
但裴茗自然站在洛氏那邊看整件事情,無法與她共情。
“理呢,是這麼個理。但人呢,有時候就要審時度勢,該服軟的時候就服個軟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且,區區一碗魚湯,你家小姐我還是出的起的。”
“大爺哪能因為一碗魚湯就解了小姐的門禁啊!”白曇嘟囔道。
“臭丫頭,還不快去乾活,彆在這發牢騷了!”紫菱過來拍了她一下。
屋內人走沒了,紫菱才低聲問柳顏歡:“可要我去蘇掌櫃那拿藥?”
“不用了。”柳顏歡將寫著文章的紙放到宣紙的最下麵,用鎮紙壓住。
紫菱詫異,“夫人這是想要個孩子嗎?”
“如今我被禁足,你貿然出去,哪怕再有理由也會被洛豔春當把柄拿住。即便帶回了藥,也要受盤問。
這風險不受也罷。若是有了,便有了。若是沒有,說明我現在還沒有子嗣的緣分。”
前世這個時候,她的小腹已經隆起,一個人在後院裡無聊度日,時長枯坐整日。她還沒能接受自己從一個小姑娘成為一個人婦,又即將成為一個母親。
接連來的身份轉變,讓她十分的迷茫,希望能有人告訴自己該怎麼辦才好。於是她將裴茗的話奉若聖經,以為自己聽話就能得到“救贖”,其實不過是成為任人玩弄的傀儡罷了。
而如今,她的心境有所轉變了。
方重生之時,她不想生出和自己的仇人有著同樣血脈的孩子,所以才拒絕和裴鳶同房。
後來,她因為今生的裴鳶與上輩子大有不同,因為前世對他的偏見竟然逐漸減少!但本著彆扭的心,不想生裴鳶的孩子,才會喝避子湯。
可現在,她忽然意識到,女子也是可以讀男子可讀之書的。
它們對女子而言,是“禁書”,隻是因為女子會玷汙往聖絕學嗎?何以見得!
既然書的本質沒有變,那麼孩子的本質也不會變。
雖然孩子的身體裡有一半是裴家的血,可也有一半是她柳顏歡的!憑什麼就認定隻能是裴家的香火,而不是她柳家血脈的延續?
隻要她有能耐,那這個孩子,就隻是她柳顏歡的孩子!
她相信,自己有這個能耐!
“蘇掌櫃都說小姐的身子底子好,一定能順順利利地懷上的!”紫菱笑道。
柳顏歡喝著茶,心虛地想:“彆這麼順利,我還不想這麼早就開始孕吐。”
該死的,為什麼懷孕會孕吐呢?!
為什麼不能是裴鳶那家夥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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