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一整個下午都在一邊沿著日內瓦湖散步,一邊用手機瀏覽愛德華生平事跡中度過。
為了徹底了解愛德華在成為解密者前後所做的事,他甚至還把他那個更加有名的堂哥倫納德的生平也看了一遍。
然而這兩人的生平簡介在百科上並沒有做更多的敘述,而是貼出了一份又一份他們寫作的詩集與論文作為參考資料。
沒辦法,顧時隻好把這些論文和詩集都粗略地看了一遍,等到他頭昏眼花地將注意力從手機上挪開,想著眺望一下遠方讓眼睛休息一下時,借著遠處漸漸沉入山脊的太陽,他才知道自己消耗了多少時間。
“論文真是太折磨了,愛德華這人寫的東西基本上全是論文,而且光從他的論文觀點上來看,也根本看不出他的思想前後有發生過什麼變化。”
相比於愛德華,他堂哥的創作倒是讓顧時喜聞樂見。
比起枯燥的論文來,還是詼諧簡樸的詩作更加討人喜歡。
不過就是這些詩集裡有的詩顯得很高大上,辭藻華麗,陽春白雪,有的詩卻有些直白,開門見山,平鋪直敘……看起來不免讓人有種割裂感,仿佛這些詩都是由不同的人創作的一樣。
可奇怪的是,大部分的詩都明明白白地署名為倫納德,隻有寥寥幾首署名為他的那位聯合創作者。
可能這就是一個人的不同寫作風格吧,人總是喜歡挑戰不一樣的事,更何況是詩人這種富有創新精神的文學家。
“從資料裡看不出結果來,最後還是得去詢問當事人嗎……”
顧時收起手機,轉了個方向,調頭便想朝著萬國宮走去。
可看了一眼最終目的地離自己的距離,再看看現在的時間,顧時還是打消了散步回去的念頭。
他在馬路邊一動不動地站了一會兒,沒多久,就有幾個在附近的工作人員聚集到了他的身邊。
一經詢問,得知顧時想要回萬國宮,便趕緊用對講機呼叫了支援。
幾分鐘後,一輛專車就從萬國宮方向開了過來。又花了幾分鐘,將顧時送到了萬國宮的會場門口。
“唉,工作人員們真是太辛苦了,就這樣了還得被那些內鬼禍害。”
顧時關閉掉在車上開啟的靈視,對著專車司機豎了個大拇指。
隨後,他轉身進入會場內,剛剛想要去分析小組的休息室查看一下情況,他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錢老?”
顧時的手機上已經存好了分析小組大部分人的電話號碼,他一拿出手機,就看到了來電之人是錢老。
“顧時,很抱歉現在才給你打電話,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調查出什麼來。”
錢老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倦,但仍然撐著一口氣力。
“有了些線索,但還是沒有決定性證據。”
“也就是說,連你也沒有找到敵方陰謀的真正目的嗎……”
錢老沉默了起來,看來在分析小組上報消息到他給顧時打電話的這段時間內,賽裡斯那邊正是在運用自己的力量調查解密者大會背後存在的陰謀。
“錢老,這個事情你們沒有告訴其他國家吧。”
顧時問道,他就是擔心國家本著預警的想法把這回事告訴了彆的國家,導致某些沉不住氣,做事大開大合的國家暴露己方,進而讓那些內鬼狗急跳牆,提前行動。
“你放心吧,我們清楚你在顧慮什麼,上頭本來有的人提議告知幾個大國進行聯合調查的,被我和一把手壓下來了。”
有了錢老的擔保,顧時這才放心下來。
不過,錢老隨後又憂心忡忡地說道。
“顧時,你真的覺得繼續開展解密者大會真的沒問題嗎?要不我們找個借口強行中斷了吧,罵名由我們這些人來抗,隻要理由合適,也不會引起那些不軌之人的警覺……”
“不行,這不是有沒有合理借口的問題。”
顧時否定了錢老的想法。
“對方既然準備對解密者下手,那肯定是不成功便成仁了。不管是強製調查還是合理中斷,都會直接刺激他們動手。”
“唉,我也就是這麼一問,你不要往心裡去。”
錢老歎了口氣,似是斷了這個念想,他的語氣變回一開始的樣子,對顧時說著。
“那一切安排就聽顧時你吧,你擁有的情報比我們這邊多,有任何需要你就告訴隨行的人,或者直接來跟我說,我們會儘一切力量協助你。”
協助……顧時琢磨了一下錢老的話,想必國內估計是出動了那些安排在大會裡的情報工作者,結果八成是一無所獲。
“如果有需要,我會提出要求的。”
顧時也是客氣了幾句,自己都要靠寄生和靈視才能發現的內鬼,讓情報工作者來那就真的是大海撈針了。而且這對他們來說還擁有一定的危險性,與其讓同胞們冒險,還是讓自己來的好。
又和錢老聊了幾句後,顧時才掛掉了電話,沒走幾步,就到了宴會廳門口。
晚餐的宴會廳布置還是和午餐時一樣,由於顧時在日內瓦湖那邊磨蹭了一段時間,所以他算是來的比較晚的解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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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是宴會廳裡,已經基本上坐滿了人。
但早早占好位置的克裡斯和阿列克謝一眼就看到了進門的顧時,快快揮著手,招呼著顧時過去。
顧時也看到了他們,畢竟在一群坐下來的人裡麵,就這倆一個比一個高的人站著揮手,想不注意到都難。
“你們來的這麼早?”
顧時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便坐了下來。
“我沒有離開萬國宮,一直在花壇那個方向轉悠,看時間差不多就回來搶位置。”
阿列克謝轉著手裡的小刀,說道。
“我本來也在萬國宮,想著跟詩織待一塊,防止她到處調查碰到一些不好的事,也知道……”
克裡斯無奈地看向依然坐在角落的詩織,對方正抱著手裡的小本子寫來寫去,不時抬起頭來觀察一下周圍的人。
為了防止自己的偷看被發現,克裡斯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看到克裡斯這樣的動作,顧時好奇地問道。
“你和詩織這是咋了?”
“說謊的代價罷了。”
“懂了,看小孩子就是不容易。”
“顧時先生你也有帶小孩的經曆?”
顧時很奇怪地笑了笑。
“嗬嗬,差不多吧,不過他不會刻意耍脾氣就是了。”
“那還真是不錯啊。”
克裡斯感歎道。
三人簡單地聊了幾句,便迅速地叫來服務生點了各自的晚餐。
借著吃晚餐的時間,他們相互交換了一下一下午的經曆。
阿列克謝和他說的一樣,一直在花壇附近走動。這雖然看起來有忙裡偷閒的嫌疑,但那裡確實是一個工作人員經常會路過的地方。
阿列克謝便裝作在花壇溜圈的由頭,不斷地接觸在他看來有些可疑的工作人員。
但是一下午下來,他還是沒有獲得什麼有用的線索,連被克裡斯明牌的那三個嫌疑人都沒有遇到。
至於克裡斯,他就更加簡單了。
下午的前半段時間裡,克裡斯一直跟在詩織旁邊。
不過因為克裡斯自述的謊言,詩織已經失去了探究的興趣,一直在萬國宮的幾個建築群裡麵逛來逛去,直到詩織徹底開始跟克裡斯生悶氣,克裡斯才離開。
在這之後,他也沒有什麼明確的目標,便像阿列克謝一樣到處在尋找可疑的對象,當然也是同樣地沒有發現任何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