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裡爾徹底陷入癲狂之後,無論顧時再怎麼問他,他都隻是重複那幾句狂信徒般的言語,仿佛在向他心中的神明祈求寬恕與力量,希望祂能降下神罰。
不過他念叨了半天,神罰始終沒有降臨。
最終還是“顧時”看不下去,強行切斷了他的話語權。
“他好像……自我催眠了,他的意識裡沒有被下乾擾措施,這家夥是真的信仰上頭了。”
“顧時”根據著從裡爾意識裡看到的內容對顧時解釋著。
見沒辦法從裡爾口中得到更多關於詭異信息,顧時也隻好作罷。
在從“顧時”那裡得到了炸彈的具體安裝時間與地點後,他們簡單約定了一下明天早上早餐時分再在這裡碰頭,隨後,兩人就正式分開。
“顧時”完全寄生裡爾後就必須繼續扮演他,因此他便趕去了裡爾原本的工作崗位上。
顧時本人則重新回到會議廳內,回歸解密者的正常作息安排。
會議廳內,發言人居然還在台上滔滔不絕地講演著,而且他的狀態看著比顧時離開前還要激情,顧時進來時,他正在講著一個笑話,把台下的所有人都逗得非常開心。
顧時從座位間擠回自己的位置上,阿列克謝見到他回來,主動地縮了縮腿,同時好奇地問道。
“你也找到女兒了?”
“阿廖沙,這很好笑。”
阿列克謝滿意地哈哈了幾聲,大大咧咧的笑聲一時引來了附近幾個解密者的側目。
顧時回到位置上剛坐穩,就感覺右邊缺了點什麼東西。
他轉頭看去,才發現原本應該坐在自己右邊的克裡斯不見了蹤影,隻剩下一個空空的座位。
不對啊,他走之前明明看到克裡斯帶著詩織回來了才對。
他轉頭向阿列克謝問道。
“阿廖沙,你看到克裡斯去哪兒了嗎?”
“米國佬?”
阿列克謝朝著某個方向努了努嘴。
“在那邊,和那個小姑娘待在一塊呢。”
顧時朝著阿列克謝指示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看到克裡斯和詩織兩個人單獨坐在側排的角落裡,正一言一語地交流著什麼。
他雖然看不到克裡斯的表情,不過,他看到了詩織的表情,她一會兒凝重,一會兒驚訝,像是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一樣。
“看來克裡斯這是對她說實話了。”
結合剛才發生的“克裡斯巧逢護詩織,時之蟲險機控裡爾”事件,顧時就能判斷出二人現在正在做什麼。
“也好,讓詩織知道現在的情況也是對她的保護,至少她不會主動亂跑了。”
“而且,現在我已經得到了對方的行動計劃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得到炸彈的線索以及……”
顧時往後靠在座位靠背上,開始想該怎麼把這些信息以合理的方式告訴自己的協助者們。
“我最開始拉隊友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護自己,如果全是我告訴他們的話,那這就完全沒有作用了,所以得讓他們自認為是他們自己發現的線索才行。”
顧時其實已經想到了該怎麼做,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時間流逝即可。
但事實上,顧時並不需要等待太多時間,他回來的時候便已是演說會的尾聲階段。
隨著發言人以一段非常真誠的感謝與讚頌詞為結後,整個晚會在解密者們的掌聲中結束。
與會者們按照順序逐漸離場,在這晚上的活動後,解密者們就要直接回到酒店去休息了。
不過顧時他們並沒有急著走,離開會議室後,顧時和阿列克謝特地走到了隊伍外邊等待。
不多時,克裡斯和詩織也走了出來。
他們一出門就看見了門神一樣站在旁邊的兩人。本來詩織還挺開心地迎了過來,但在看到阿列克謝的冷臉後,她就有些不敢靠近,以為是因為自己知道的太多導致對方不樂意了,還有些擔心克裡斯會因此被責怪。
然而克裡斯一點兒也不在乎地就走了過去,他最多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顧時說道。
“顧時,我把我們目前知道的事情都和詩織說了一下。她現在……應該也算我們的一個隊友了吧。”
“我不是說了嗎,這由你自己決定,我反正雙手讚成。”
顧時笑著,偏頭看向詩織。
“而且這樣對詩織小姐也有好處,有所知曉就不會誤打誤撞地發生意外。”
詩織見顧時並沒有責怪克裡斯,她連忙對著他一鞠躬,然後又對著阿列克謝一鞠躬。
“顧時先生,阿列克謝先生,我絕對不會當後腿的,我會出現在自己該出現的地方,絕對不會瞎跑!”
說著,她保持著九十度直角彎腰的曰本絕技,畢恭畢敬地將自己的筆記遞了出來。
“這是我這一天到處觀察收集到的信息,請幾位過目,希望都有所幫助!”
顧時看到這一幕差點就沒繃住笑了出來,他下意識地看了眼阿列克謝,隻見對方仍然是一臉漠然的樣子,他覺得自己也應該嚴肅一點,便咳嗽了兩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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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你不用這麼嚴肅,我們又不是什麼組織。”
“說實話,我們也沒有得到多少有用線索,現在也還是一頭霧水。”
“詩織你收集信息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本子你就好好保管著吧,等發現什麼特殊情況的時候再來跟我們分享也不遲。”
“真的嗎?”
詩織驚喜地抬起頭,眼睛在顧時和阿列克謝之間來回看來看去,最後還是選擇勇一點,直起了腰,把本子抱在了懷裡。
接受了詩織後,幾人也就沒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交流。顧時大致地分享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但其實什麼也沒有明說,隻是依照真相編了一套思考方向出來,交給其他幾人慢慢思考。
見自己的話語很深得幾人認同,顧時便補充囑咐道“明天早餐再議”,隨後就招呼大家跟著其他解密者一起離開了會場。
臨走前,阿列克謝單獨叫住了詩織。
詩織一臉緊張地看著阿列克謝,生怕他會說一些苛刻的話。
隻見後者嚴肅地湊了過來,在她耳邊低聲問道。
“你和那個米國佬真的是父女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