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百姓們收不及麥田,莊稼泡在水中,接下來就會麵臨沒有糧食的難題。
要知道,沒有糧,人什麼事都能做出來,餓極了,易子而食是常事兒,更有甚者,直接食子裹腹。
親情、血脈、同袍、手足,在災荒之下,儘顯醜惡姿態。
這些,上嫵決不允許它發生在自己身上,蕭長逸都在熬夜抄書稿賺銀兩。
她也不能再拖下去了,準備將小豆包交給張大娘,希望她能幫她照顧著些小豆包。
若是真的出現了災荒,依照官府的作為,顯然是成不了事兒的,反而會越演越烈。
現在若想防範於未然,在災荒來臨之際不挨餓,她必須進山一趟,最好能獵得稀奇的動物,換了銀兩,好用來買糧。
關於雨水一事,蕭長逸也和她商量了,他準備今個下午從族學裡回來後,就去張裡正家走一趟。
把事情告訴他,讓他來組織村子裡的人儘早收割糧食,有張裡正在,提早收割糧食會更有威信力。
清柳村裡,唯有張家見識廣,張旭之又承擔裡正之職,蕭長逸去找他,算是找對人了。
他能分的清眼前利弊,最終的結果隻能是一個,那就是組織大家一起收割麥子。
麥子生長一天一個樣,成熟的速度也非常快,
哪怕麥子還差幾天成熟,可這幾天就能瞬息萬變了,都是靠老天爺賞口飯吃,張旭之自然不會拿糧食與老天爺較勁兒。
許是蕭長逸算準了張旭之會應下此事,他也就沒太憂心。
晌午的時候,上嫵在院子裡的石桌上抄書稿。
而小豆包則是在一旁翹著個二郎腿,躺在長滿野花的草地上,一手拿著糖果,一手拿著糕點,嘴巴上還沾染了碎屑。
若是被蕭長逸見了,估計他能嫌棄死他。
畢竟,與生俱來的潔癖,怎能因為失憶而忘記呢?
上嫵坐姿端正,執筆有力,毛筆在她手中似有活力般,揮灑自如,很快一張書稿就完成了。
上嫵將它用手小心翼翼的拿起來,把它舉高,放在陽光能照射到的地方,等待著墨跡烘乾。
宣紙上的字跡,當真與蕭長逸的一般無二,但卻是上嫵模仿的他的字跡。
很久沒有模仿蕭長逸的字跡了,她有些生疏,不過拿到胡掌櫃麵前,他自然是分不清。
至於上嫵為何能模仿蕭長逸的字跡,這還要得益於上嫵的字是他手把手教的。
為此,上嫵的字本就與蕭長逸的字相似。
後來她因蕭長逸時常去忙公務,而顧不得她的學業,以至於給她布置了好些課業。
她做完課業後,總會想念蕭長逸,但又不敢去打擾他,生怕惹他厭煩。
隻能對著他的字帖發呆,日積月累中,她竟也能在無形之中描繪出蕭長逸的字跡。
可謂是一模一樣,連蕭長逸本人都分辯不出。
但這些,上嫵隻將它掩埋在內心深處,並未告訴給其他人,就連蕭長逸都不知曉她能如出一轍的模仿他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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