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逸本來準備用剩下的銀錢全買陳米的,陳米的價格比糙米貴上些許,但吞咽的時候不會卡嗓子。
小豆包年紀小,總是吃糙米,肯定是不行的,為此,剩下的銀錢雖不夠買上許多陳米的,他也不會吝嗇分毫。
想著,等下個月月中,他來縣城書齋交書稿,胡掌櫃給他結算了剩餘的銀兩後,再多買些陳米。
隻是,在買米的過程中,夥計的一句話,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將餘下的銀錢撥出來一部分,用它全買糙米,足足買了五十斤,用去了四百文錢。
夥計雖有些不耐煩,他這陳米都已經用秤稱好了,小郎君說不要就不要了,這不是平白使喚人嗎?
但好歹是有銀子賺,他也就壓下了那一絲厭煩情緒,重新上秤稱糙米。
蕭長逸在鋪子裡不僅買了糙米,還買了摻雜些許雜質的麵粉。
窮苦人家收入微薄,一年到頭來,也隻有在過年的時候才會買上一兩斤摻了雜質的麵粉。
這些麵粉比較便宜,縣城裡稍微一戶人家都不會要這些個麵粉。
一斤十文錢,蕭長逸一下買了三十斤,共花費了他三百文。
如今算來,這趟縣城賣魚得來的錢,與胡掌櫃給的定金,花的也算差不多了。
出了米糧鋪子,他又去旁邊的鋪子買了四斤五花肉,想著小豆包長身子,需要吃些好的。
直到申時,兩人帶著小豆包才出了縣城,他們買來的米糧和肉,以及一些給小豆包買的零嘴都放在背簍裡。
背簍被裝的滿滿的,絲毫沒有空隙,蕭長逸怕引起不必要的事端,他將給上嫵買的衣裙放在上麵,遮住下麵的米糧。
這一趟縣城,幾乎是蕭長逸包攬了大大小小的事情,因為上嫵不通世事。
哪怕在王府時,蕭長逸終日裡教習她課業,但也是些治國之道,帝王之術,自是不曾教她如何在民間生活。
而蕭長逸不一樣,他經曆過諸事磋磨,帶兵打仗的那些年,和士兵們同吃同住。
打了勝仗,大家圍繞在火堆旁,一起聊些家長裡短,那時他沉默寡言,不曾插話,隻是靜靜的聽著他們講話。
為此,蕭長逸懂得也多,哪怕他失憶了,但這些常識都刻印在腦海裡,不曾遺忘。
蕭長逸除了恢複他那一身的輕功,其他的都是虛妄。
倒是真正映襯了清柳村的婆子與媳婦們,所說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弱模樣。
所以,回來的路上,上嫵承擔了重重的背簍,而蕭長逸則是一身悠閒的抱著小豆包前行。
小豆包在回去的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自打在縣城裡將上嫵惹哭了之後,他那一身的氣性也算是消散了。
更不會吵著鬨著喝羊奶了,因為他很少見到上嫵會哭,且還是因為他的吵鬨,導致她被彆人圍觀指責給惹哭了。
乖巧的小豆包,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和上嫵說話,雖說他這小嘴說的不算利落,可上嫵還是能讀懂很多信息的。
比如說,蕭長逸是如何將那一背簍的魚都給賣出去的。
小豆包畢竟還小,他不懂得去描繪事情的經過,隻是一個勁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