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他便注意到一件事,蕭長逸並未施展輕功,遠遠落後於他,這不應該呀?
三七心想,那人武功極好,又極其霸道,按理說這樣的人輕功應該是頂尖的。
可自從認識他後,好像從未見過他施展輕功,這是何道理?
他雖然很想離開,可心中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若是他自此離去,將會帶來不可逆轉的苦果。
他這個心呀!真是勞累的命。
故而足尖輕點,借助一顆樹梢的力量,轉身朝著蕭長逸所在的方向飛去。
耳邊燭龍叫聲越來越近,蕭長逸能感受到它就在身後,想著跑是跑不掉了。
思及此,從腰間抽出一把弓弩,弩身精致巧妙,彆在腰間絲毫不嫌累贅。
這把弩名喚“破天弩”,裡麵並未存有一根弓箭,而是千萬條如影隨形的銀絲。
剪不斷,燒不得,凡遇外物皆可擊殺。
若說燭龍的鱗片堅不可摧,固若金湯,那麼蕭長逸手中的這把弩便是它的克星。
每一條銀絲都是被他的內力澆灌出來的,日日澆灌。
如今過去十年,早已不懼銅牆鐵壁,堪稱比無堅不摧還要硬氣三分。
一人一弩,直麵瘋了一般的燭龍,是生是死,是命是劫,卻已然說不清,道不明了。
一雙陰狠的眸子當中映射出燭龍的身影,真真是比他養的天樞還要龐大,密林全然被它龐大的身軀籠罩住了。
指尖微動,數萬條銀絲朝著猛衝過來的燭龍發射出去。
每一條銀絲都未曾浪費,不過須臾之間,爬滿燭龍全身,緊緊將它纏繞成一條蟲。
銀絲的戾氣就如蕭長逸這個人一樣重,劃破燭龍的鱗片,嵌入它的皮肉之中。
鮮血直流,腐臭的味道突然襲來,惹得迎麵飛來的三七一陣作嘔。
燭龍發出的嘶吼聲響破天際,方圓百裡皆可聽見。
因燭龍被人觸及逆鱗,擺動的力氣越來越大。
蕭長逸手上快要脫力,隨著它的擺動,牽製著它的銀絲也因慣性把他自己甩出去很遠。
最終撞倒一棵存活了上百年之久的梧桐,才堪堪停下。
他一個踉蹌,跪倒在地,吐出一口血。
現如今肺部如有千千萬萬個針尖在跳動,他終是脫力收了破天弩的根根銀絲。
燭龍見沒了銀絲束縛,想也不想的抽身離去,不敢在此處停留半刻。
三七傻眼,沒成想燭龍也有怕的時候。
不對!這叫勢利眼,就和自己一樣。
有勢利眼不可怕,畢竟活的長嗎?
很快夜玄與夜玖趕了過來,但不見墨寶的身影,蕭長逸這才艱難開口道,“墨寶呢?”
上嫵對墨寶有多在意,他又不是不知道。
彆看墨寶總有能耐將上嫵惹哭,但上嫵對墨寶所付出的真情他也是感受得到的,為此他不能容忍墨寶出事。
見蕭長逸問話,夜玄不敢耽擱,當即出聲解釋,
“主子,墨寶帶著屬下和夜玖逃跑時,不知感應到了什麼,它將屬下兩人甩了出去,便飛走了,速度太快,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看著像是往斷崖處去的。”
“斷…崖。”兩個字被蕭長逸細細摩挲,幾經推敲,他愣是想清楚了其中要害。
“阿嫵出事了”,就這麼一個念頭在腦中徘徊,久驅不散。
再一想到墨寶與上嫵血脈相連,可謂是息息相關,它最能感知上嫵發生了什麼。
而自己因步淩音的緣故,也與上嫵血脈有著牽連,可惜他內力枯竭,身體虛弱至此,根本察覺不到她一絲氣息。
他慌了,不知為何,他敢肯定上嫵一定出事了。
再一想到裡正一家的真正嘴臉,他們對嵐家都如此決絕,那對於上嫵來說呢?
是可以隨意舍棄與踐踏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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