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很玄幻,他也是在一本古籍當中見到過這種症狀,患有嗜睡症的人少之又少。
上嫵無非是那個幸運的,若非她有嗜睡症,估計早就死於她被丟棄在冷宮的那一年裡了。
恰恰是因著嗜睡症,她可以像冬眠的蛇不需要進食,隻需休息便能充盈體內所需要的全部養料。
如此體質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可惜嗜睡症最大的缺點卻可以致命的。
若有人想要在睡覺時取其性命乃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這種事兒他想了想還是等有機會告訴蕭長逸一聲,畢竟在蒼玹唯有蕭長逸可以保護上嫵。
若上嫵身份曝光,到那時不知會有多少人想要殺她來鞏固皇權。
最起碼四大世家首當其衝,他們將皇權看的很重,唯有皇權永固,他們才能不斷的從淵帝那裡得到更大好處。
四大世家的地位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非流將一顆藥丸塞進蕭長逸嘴裡,又將小姑娘安置在小榻一側,為兩人蓋上被子才起身離去。
他也並非有意要讓小姑娘和蕭長逸擠在一個榻上,主要是小姑娘在王府裡的行動力太強。
就算將人安置在其他廂房,他敢篤定夜半三更的,小姑娘摸著門還得和蕭長逸擠在一個榻上。
為此何必那麼麻煩的為她安排一處廂房呢?
這要是夜裡亂竄被門中弟子看到,還以為是招了賊,師兄弟們手下沒個輕重的,再傷了小姑娘就不好了。
他可不想看到事情發生後蕭長逸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再者,他也不忍再次傷害小姑娘了。
哪怕是被彆人傷害他也不忍心裝作若無其事。
非流回到廂房後,準備好好睡上一覺,剛一進入夢鄉便被拉入幻境。
四周皆空,就連腳下也沒有著力點,他好像置身於一個空間裡,接著有水流的聲音穿過耳畔,很快又消失不見。
遠處走來一人,可惜總有迷霧籠罩在那人身上,讓人看不清相貌,很快他邁著步子行至身側。
非流才看清來人,是玄真,他的師伯,心下越發的好奇玄真為何將自己帶入幻境。
隨即臉上布滿疑惑,當即問出口,“師伯,今天為了救我,你和師父他們耗費了大半內力,不是去閉關了嗎,怎麼還傳召我?”
“非流,你師父利用太虛幻境讓你看清了上嫵的經曆,想必此刻的你對因果輪回有了認識,如今感受如何?”玄真不答反問。
此刻的玄真全然不似大殿中麵對蕭長逸與上嫵時的模樣,他收起了老神棍的姿態,換上一副得道高僧的麵容與非流對話。
非流將心中所念所想全然說了出來,希望玄真能給他解答疑惑,
“當初我隻是想著幫阿逸鏟除禍害,才對上嫵下此毒手,沒想到阿逸竟用步淩音救了上嫵,傷口全然落在阿逸身上,我後悔極了。”
“我本來是想要幫助阿逸的,為何會成了令阿逸受傷的罪魁禍首?”接著他自顧自問道,臉上皆是迷茫與自責。
隻聽非流又道,“這還不算完事,我中了千幻醉的毒,阿逸為了救我耗儘畢生內力,使得內力枯竭,再無一絲練就內力的希望。”
“對阿逸的傷害,都來源於同一件事,那就是我,是我對上嫵妄動殺念才招來此劫。”非流看向彆處,緩緩閉眼來掩飾眼中的悔淚。
隻要他一想到蕭長逸滿頭白發的模樣,就越發的不是滋味,複又看向玄真,眼中布滿想清楚後的透徹,
“若說上嫵是因,阿逸耗儘內力是果,不如說我才是那個造就阿逸如今地步的因。”
非流說的每一個字都很慢,他是真正接受了自己的錯誤,趁如今上嫵還在,應當及時止損,這樣對誰都好。
聽了非流一席話,玄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的人心得到慰籍,接著他對非流道,
“看來你師父帶你看因果輪回用處很大,道家常說因果輪回,而佛家隻談前世今生,不管上嫵前世如何,她今生注定磨難不斷,而古淵也因著她的命數在變化。”
“兩人今世到底如何?我也參悟不了,他們的命數早已脫離六合之內。”玄真語氣有些繁重,眉頭也是皺在一起,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命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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