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著人將紅綢掛出去,並且在櫃台上擺上精致小碟,裡麵放著小塊蛋糕和叉子,方便客人試吃,櫃台邊擺著她設計的各種圖案的蛋糕盒,言明若一次定購兩個以上者,可送貨上門,損壞包賠。
一時間,新客老客將店鋪圍了個水泄不通,也有那大戶人家的立馬就落了定,付了訂金,“稍候我會著人送來畫卷,當真能按自己喜歡的定點心?”
夏荷喜笑盈盈,“那是自然,王管事常來,今日我做主再給您多送包新出的杯子蛋糕,您老美美嘴。”
王管事笑的見牙不見眼的,“我吃過了,哪家也沒你家的鬆軟,可記得要按時送來王府。”
“自然,王管事放心吧!王管事美滋滋的走了,這下子又可以討得賞錢了,畢竟權貴人家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彆出新裁。
“夏荷,這管事是哪個府上的?”宋清歡瞧那管事走遠了才低聲問道。
“他是和碩王府上的管事,八麵玲瓏,為人圓滑,很得親王器重,若是能接下他家日常點心單子,姑娘隻管躺著數錢就好。”
宋清歡輕拍了夏荷一下,“瞧你這貪財樣,你且留意著些其他鋪子,待這裡安穩了,咱們再做些旁的。”
夏荷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一直留意著的,就是如今銀錢略有不足,可能要過些時日。”她躊躇了會才開口,“姑娘,將軍府有送銀錢過來,可要收?”
宋清歡搖頭,“不收,你雖嫁給了墨白,可親兄弟也明算賬,銀錢好算,人情難還,懂嗎?”
“嗯,那就依姑娘的意思。”
“夏荷你可知城中哪家賣脂粉的鋪子最齊全?”
夏荷眨眨眼,瞧著自家粉黛不施的姑娘,有些詫異,“姑娘你是轉了性子了?”
宋清歡輕嗤,“不管哪個朝代,女子的錢總是好賺些,趁著今日出來,我想先看看,再決定咱們下一步如何走。”
夏荷不好意思的咬咬唇,“東邊那條街幾乎全是售賣女子首飾衣物和脂粉的,姑娘若有空,可去轉上一轉。”
宋清歡抬腳就走,“不管訂單有多少,也要注意質量,做不過來就不接,寧可少賺,莫砸招牌。”
宋清歡帶著冬梅緩步走在長街上,這是她穿越過來之後,第一次逛街,街兩旁店鋪林立,古香古色的,因著快到年節,燈籠整齊的掛滿八街九巷,好些個店鋪已經換上了新的對聯和桃符,孩童們手舉糖人開心的跟著爹娘,鋪子小攤前人頭攢動,好不熱鬨。
宋清歡也挑了個兩個糖人,塞一個到冬梅手裡,邊吃邊轉,東街不遠,一盞茶的時間就走到了,果見馬車雲集,姑娘小姐的帶著麵紗,相伴著或逛成衣鋪,或選買首飾,有一家甚是熱鬨,牌匾上寫著香飄十裡,該是夏荷說的那間脂粉鋪子了。
鋪子共兩層,一邁進去香氣撲麵,卻並不刺鼻,牆壁全被格櫃代替,擺著林林總總的香膏,脂粉,頭油,琳琅滿目,櫃上都擺著可供試用的,蓋子半開,有姑娘往手背上塗抹著,一一比較,倒有些像現代的商場,服務貼心周到。
見她們來,夥計熱情但並不令人反感,隻簡單介紹了一下商品擺放的位置,就又去招呼新的客人了。
宋清歡對這些並不十分感興趣,隻在售賣香膏的櫃台上停留了一會,便了然於胸,隨便挑了兩盒胭脂就離開了。
這個年代姑娘家沐浴,講究的會用花瓣配皂角,可那玩意洗了頭發,又乾又毛,須得抹頭油,但她又不喜頭油的粘膩,“冬梅,你可知哪裡有賣製造皂角原料的地方?”
冬梅想了想,指了指一處偏僻的地方,“那裡有,隻不過零零總總的,也不專門賣。”
店鋪不大,人也不多,隻有幾家手工作坊來批發的多一些,宋清歡意外發現角落裡放著落了灰的椰子油,開心的眼睛亮了亮,“請問這個如何賣?”
店中人手不多,掌櫃聞聲小跑著過來,“這個啊,是外邦才有的,這裡沒人認,隻得放此處落灰了,姑娘若要,一兩全拿去吧。”
宋清歡彎唇,笑眯眯的對著掌櫃道,“我全要了,您能幫我再訂些嗎?我可以給你訂金。”又指了指一旁玫瑰油,“這些也全要,可能幫我送去西街上的那家甜品鋪?”
掌櫃的喜笑顏開,“外邦的船一般一月來一次,停五日,姑娘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這些全幫我送過去吧。”
“好嘞,馬上就送。”瞧著宋清歡出手大方,掌櫃的開心的皺紋都多出幾條。
出了店鋪,冬梅這才開口,“姑娘您要這麼多要做什麼?若賣不出去,可就全虧在手上了。”
宋清歡的眼睛卻四下搜尋,“自有妙用,冬梅,哪家館子最有名?今日咱們就在外麵吃了。”
“一品墨客是京城裡最有名的酒樓了,據說那裡的菜旁的館子都沒有,隻是....進店之前須得賦詩一首,通過的才能進去。”冬梅從前沒來宋府前,因著任務,對京城很是熟悉,大到酒樓,小到深巷,沒她不知道的。
“哦,這倒有趣,咱們今日也去風雅一回。”宋清歡麵上遮著淺藍麵紗,有些不習慣,但這時代女子是不可輕易拋頭露麵的,她也隻好入鄉隨俗。
“啊,五姑娘您還會作詩?”冬梅雖見識過宋清歡那些個本事,卻從沒見她看過一本詩集冊子,整日裡研究的都是毒蟲毒草的...
宋清歡在她額上輕彈,“小瞧你家姑娘不是,我可渾身是寶呢,走著。”
兩人有說有笑的,很快就到了一品墨客,門口果然停了許多車馬,十幾個人圍在店門口有說有笑,“我說張兄你到底行不行啊?哥幾個可就等著你做了好詩進去大吃一頓的。”
“男人怎可說不行,哥幾個且等著。”男人說完就拿起筆揮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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