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先生和慶柔郡主是在西關營拜堂成親的。
禮成後,端妃娘娘拉著新娘子的手道“慶柔,委屈你了!原本應該經過三書六禮再將你迎進門,可情況特殊,本宮不將這件事辦妥就離開陰山縣,實在走得不安心,請你諒解!”
慶柔郡主對端妃娘娘福了福身子,嬌羞道“娘娘見外了,慶柔能嫁得如意郎君,一點也不委屈!”
“好孩子!”端妃娘娘眼淚撲撲落下,“你也知道我們榮家子嗣單薄,希望你能儘早為我榮家添丁,了卻我父親的心願!”
慶柔羞答答地點了點頭。
洞房花燭夜的時候,玉九兒拉著君墨去鬨洞房。
君墨一向正經自律,何時做過這麼丟臉的事?
況且,玉九兒鬨完洞房後還不肯退去,硬拉著他躲在窗戶外蹲了半宿的牆角。
直到最後,扭扭捏捏的榮先生被慶柔郡主推到床上,霸氣道“洞房花燭夜,如此良辰美景,夫君還如此君子自持,那便由娘子伺候吧!”
玉九兒直到聽到這個,才笑得跟隻偷腥的貓似的,拉君墨撤離。
“慶柔這番女中豪傑的舉動,是你授意的吧?”看她表情,君墨就知道自己問也是白問,除了她,沒誰了。
玉九兒大方承認“我早料到榮先生洞房時會退縮,生怕自己會惹嬌妻嫌棄,所以我提前給慶柔洗腦了!”
“你呀!由你參與的事總是如此這般出人意料,有違常理!”君墨搖頭失笑,突然彎腰將玉九兒橫抱起來,
“為了感謝你為本王舅舅勞心,本王今晚得好好補償你!”
“這裡是西關營,你瘋了?快放我下來!”
“西關營怎麼了?誰敢說出去?”君墨抱緊意中人,大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暗處的暗衛們統一將手伸到衣服裡掏了掏,才發現,洪水爆發之後,方便麵已經斷貨。
長夜漫漫,他們隻能望月興歎。
一個月後
曹公公身子終於好利索,精神也恢複了不少,便急忙催促君墨趕快啟程。
“雜家當真昏睡了這麼久?哎呀!你們怎麼不提醒雜家?”曹公公清醒過來時,急得團團轉,
“皇上讓雜家務必在十一月中旬將小皇孫帶到京城。皇上已經決定在他們兩歲生辰之日,舉辦宮宴,將小皇孫之事昭告天下,這豈能耽擱啊?”
始作俑者玉九兒裝糊塗道“下官有過來提醒過,公公當時傷口發炎,這裡又缺少藥材,好得慢。不過現下才八月中旬,來得及!”
她確實讓人偷偷在藥裡動了手腳,連太醫都沒留意到。
有了君墨賣船的那十萬兩,玉九兒已經不擔心百姓會餓肚子,她當然不急著去京城,而是儘量安排好洪水退後的所有事項才能放心離開。
直到所有事項都交代清楚,地裡新種的農作物也冒出新芽,玉九兒才讓曹公公徹底清醒。
出發這天,玉九兒終於穿上了女裝。
看著緩緩而來的窈窕淑女,君墨眼睛都看直了。
雖然此前的無數個夜晚,他的大手已經能熟練丈量出她纖細的腰肢,也知道她該豐滿的地方一點都不含糊,可對向他走來的女子,他依舊為之神魂顛倒,傾心不已!
曹公公上馬車前瞥了君墨一眼,沒好氣道“靖王,這孩子都生了,還如此深情,真是難得!”
君墨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轉而冷漠道“公公,你個無根之人莫要亂說!本王是平時看玉無雙看慣了,如今看到玉九兒,心中難免震驚,倒不是有多喜歡!”
他知道,在京城,但凡是他在意的東西,都是對手除之而後快的東西。
所以,從今往後,在人前,他對玉九兒隻能“冷漠”。
曹公公又找茬“這玉無雙也未免太失禮!今日我們離開陰山縣,他也不出來送行?果然是窮鄉僻壤出來的,不懂禮儀尊卑!”
玉九兒走到他前麵,先對他福了福,才嘲諷道“家兄昨夜偶感風寒,才告了假!公公出身那麼“高貴”,理應不會不懂人情世故吧?”
她話音剛落就被君墨假模假樣地嗬斥“婦道人家插什麼嘴?快上車!”
曹公公一臉無趣,這才悻悻爬上他的馬車。
滾滾車輪駛出陰山縣,玉九兒從馬車上探出頭,與跪在地上磕頭的百姓揮手告彆。
知內情的百姓眼裡都是不舍和心疼,可他們隻在心裡默默求菩薩保佑他們心中的“仙女”能一切順利,早日歸來!
出了涼州府,天氣異常炎熱。
即便馬車裡放了冰桶,玉九兒和孩子們在馬車裡依舊感覺燥熱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