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擺手,示意弟兄們停下來,他看著細細,眼波流轉。
“親愛的,看看可還滿意?”
隻覺得雞皮疙瘩掉了滿地,細細不屑於理會他,輕輕瞥了一眼四周——
“江帥覺得好玩便可繼續玩,什麼時候覺得夠了就帶你的人離開,我累了,不送!”
江寒水愣了愣,隨即轉到她的前麵,攔住她的去路。
“且慢!”
細細皺了皺眉,就連一旁站著的福叔都捏了把汗,不知道他究竟唱的哪出。
細細現在確實需要休息,於是他動了動,靠近他們,輕輕啟唇,想要勸說什麼。
“福叔,您可以休息了,”江寒水像是會預示一樣,將頭轉向福叔,“我們兩口子的事,您就不用費心了,我會照顧好她。”
聽到這裡,福叔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無奈的看了看細細。
“福叔,你先下去吧,童嬸剛搬過來可能有些不習慣,好生照顧著。”
福叔隻好點了點頭,喚了剩下的人,一同退下。
跟隨江寒水而來的士兵自然懂得,那眼神多麼淺白的意思,是時候該清場了,於是所有的人都放下手中的工具,準備哪涼快去哪待著。
當然,除了肖雅。
若不是孫哲一直在旁邊阻止,她早就衝上去了,看江寒水一個大男人,蹲在她的身側,那般仔細的打掃著,完全沒有當日去往醫院那叱吒風雲的氣勢。
可是,她還是被她吸引著,深深地吸引,無奈的是,那傾世的溫柔好像都給了風細細一人。
“喂!還愣著乾嘛?走了~~”孫哲又一次的拉了拉她,示意她快些同她一起離開。
彆看這丫頭平時咋咋呼呼沒心沒肺的,倔起來也非同凡響。
她甩開孫哲拉著她的手,“起開!讓我過去,那女人隻會讓他受傷!”終於掙脫了孫哲的阻礙,她向著二人衝了過來。
“江帥,你何必呢!?”她站在江寒水與風細細中間,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天下好女人多得是,何必為她這麼低聲下氣的,拿熱臉貼人冷屁股?”
江寒水有些尷尬,誰也沒有料到,小丫頭會在這時闖進來,一時之間被說得像是有些下不來台,可是那心中深深地愛,她怎麼能懂,不隻是低聲下氣,甚至可以低到塵埃裡。風細細卻笑了,饒有趣味的看著肖雅,剛好,她的出現給了她更好的刺激江寒水的機會。
“是啊,小妹妹說的太對了,快幫我勸勸這位大哥,彆再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想尋花問柳到處都是,這不眼前就擺著現成的。”她看了看肖雅,肖雅明顯還是青澀的,聽到這裡低了低頭。
“不過,我之前的溫馨提示可得記著,他可是有婦之夫,江夫人可是屬虎的,看看我,”細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傷,瞟了江寒水一眼,繼續說,“小妹妹,這麼細皮嫩肉的,也落成我這樣可就不好了!”
肖雅不知道說些什麼,瞬間覺得自己是有些冒失,甚至連眼前的江帥究竟是何種身份都不知道,若真是如她所說,自己的動機可就變得不單純了,她臉微微紅著,站在那裡突然有些手足無措。
“抱歉江帥,這是屬下鄰家的妹妹,生性直腸子,打擾江帥了,我馬上帶她離開。”孫哲的及時出現倒是給了她台階,肖雅隻好安靜的任由孫哲連拖帶拽的帶了出去。
大廳的門被關上,沉沉的一聲響,空曠中便隻剩下兩人。
屋頂吊著的西洋水晶燈,此刻也顯得如此光彩奪目,江寒水看著眼前的女人,目光迷離。
是欣喜,是慚愧,是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
“世人都說我江寒水生性風流,喜歡尋花問柳,我不解釋,流言蜚語我敵不過,日久見人心,我對你是認真地。”
他的聲音富有磁性,語氣淡淡的,一字一句,直擊心底。
原本該是高興地,離自己的計劃又進了一步,原本應該是欣慰的,他終於一步一步走進自己畫的圈。
此刻卻有些笑不出來,細細覺得,那瞬間自己好像麻木了,像是有部分東西從身體裡抽離,她聽不見這世界的任何聲音。
日久見人心。
她在心底重複著這句話,突然回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十八歲的那場婚禮,他精心籌備,她精心策劃。
差點就成了夢中的樣子。
有片刻的失神,她安靜著,任回憶肆虐。
“寒水,寒水,我喜歡這件婚紗,我們就定這件好不好?”
江家老遠,芙蓉的臥室,清晨的初陽輕輕地浮在她的臉上,那時候她沒有梨渦,卻笑出了世間最美的樣子。
手捧著畫冊,選著婚紗的樣子,真絲的睡衣寬鬆的掛在身上,身後的他,睜開惺忪的睡眼,如此懶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