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回到這個年代,確認自己身份後。
士頌最早的想法,便是和士家這群敗家子脫離關係,自成一家。不要和他們有所牽連。
但是歐氏這麼一說,讓士頌猛然醒悟。是啊,這個年代,可沒有“一人做事一人當”的說法!
稍稍大一點的罪,那都是要滅門滅族的。
叛亂造反,剛好就是其中之一。
不然為什麼曹操剛剛起事,曹仁、曹洪、夏侯兄弟都跑去跟著他混。
原因其實很簡單,曹操造反了,作為曹操的同族兄弟,被官府抓到就是死。隻有跟著曹操造反,才是他們唯一的生路。
士家這樣的交州大族,也是一樣。
士徽叛亂自立後,孫權,尤其是上了年紀之後的孫權,那個連陸遜要殺的孫權。哪裡還會在意你是否已經和士徽分家,沒有自保的實力,那等待你的結果,就隻有死路一條。
也難怪三國時代,各個家族的子弟分彆投效各路諸侯。目的就是為了戰亂結束後,最終不論哪一路諸侯得了天下,他們家族的血脈還能傳承下去,不會覆滅乾淨。
而悲催的交州士家,也不知道是因為太團結了,還是因為處於西南一隅。士家根本沒有辦法投效多個勢力,反正最後被孫權給一鍋端了。
“先爭家主後爭天下?”士頌小聲嘀咕後吃驚不小。
歐氏把自己嚇著了,爭天下這事,眼前這女人怎麼敢想?
就憑交州這點人,彆說曹操劉備了,東吳隨便派個將軍來都能把交州滅了。若非自己來自後世,絕對不會有這份心思,但是麵前這女人卻有!
“你在番禹城裡玩弄的手段,便足可爭天下了。”歐氏端起了自己茶杯。
“罷了,這以後的事,我們以後再說,現在孩兒還有一事稟告母親。”士頌心說爭天下的事情,可不適合和你這樣的女眷商議,即便你是我在這個世界的生母。
歐氏抿了口茶水,麵不改色,淡然說道“天下大勢,也的確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
接著,有話鋒一轉。”至於士家家主,我也不管你爭不爭了,我都會幫你掃清障礙。或許到時候,士燮說不定就隻剩你一個兒子了。”
士頌又一次被眼前這女人嚇到了,連忙說道“娘親,我們兄弟幾人又不是爭帝位,何至於此?”
歐氏敲了敲士頌的額頭,說道“你小子,差點被人賣了都不知道,還真以為自己智計無雙?”
“母親何意?”
“就在這刺史府內,你動手殺朱符之後,被朱符家將砍傷倒地。當時你命在旦夕之間,你的好兄弟何在?”歐氏逼問道。
見士頌不答,歐氏笑道“你可知道,士徽當時給梁信下的命令是什麼?是讓他清掃朱府抵抗為主,包圍朱符,隔絕朱符周圍的護衛。做完這一切之後再衝進內堂,擊殺朱符,救援你這個小弟。”
冷汗,瞬間布滿士頌額頭。
後知後覺的士頌這時才感到後怕。若真是這樣,自己所謂的兵行險著,完全就把自己交代在了那裡。
但是想想當時的情況,和母親說的卻不一樣。士頌連忙問道“不對啊,當時梁信隻帶著兩三個宗兵,便衝殺進來,在最後關頭救下了我。而且此後,便守護在孩兒身邊,寸步不離。”
“廢話,因為梁信是我特意留下保護你的。”歐氏的解釋,讓士頌的冷汗終於流了下來。
“梁信是母親的手下?”士頌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回想當時的情景,梁信不顧命令,衝殺進來便是為了守護自己。
後麵攻擊陳家時,梁信根本沒有動手,甚至還推掉了出城擾亂朱禁敗軍的任務。
當時自己還誤認為梁信看重自己,用守護自己來向自己表忠心。現在回頭看,自己當時當真可笑。
若是真如歐氏所說,則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釋得清楚。
梁信不過是母親安插在番禹的手下,當然以保護自己為重任。
看出了士頌的疑惑,歐氏解釋道“梁信的妻子易氏,以前是我的侍女,那時候梁信不過是個普通宗兵,但孔武有力,武藝嫻熟。我特意升其職,將侍女嫁之以示恩德,收其心為我所用。”
原來如此。
這個年代,黃巾之亂剛剛平息,一個低等的武人想要找老婆還是很困難的。
而且歐氏的侍女隻怕調教的很好,梁信得此女,當然感恩戴德,拚死效力。
想通了這一切後,士頌越發覺得自己的母親可怕。他此刻猛然想起了陳老太公的話,“聽說你親手刺死了朱符,年紀輕輕,便有這份智計膽色,想來,也隻有歐氏的兒子才能在十歲就敢殺人。”
在陳老太公看來,自己這份智計膽色,作為歐氏的兒子,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
因為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會教出什麼樣的兒子。
“也許三哥當時沒有考慮那麼多啊。”士頌的話,他自己都不信,他自己都懷疑過士徽好幾次了。
歐氏笑著問道“你這話,你自己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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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著分析道“你們兄弟五個,老大士廞是個老實人,他母親也早死。雖然他是長子,但若是以後敢有想法,好對付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