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鳴隊長的幫助下,搜查令很快就批了下來。
陸程光幾人正準備再次前往藍鯨俱樂部,就突然聽到接完電話的齊露說:“醫院傳來消息,吳義醒了,已經轉回了普通病房。”
“真的嗎?太好了,我們這就去醫院。”羅子青欣喜地說道,看向陸程光。
吳義才是這個案子真正的關鍵人物,既然他醒了,肯定得第一時間先去醫院進行訊問,畢竟許曉莉的屍體是在他駕駛的車上發現的,他依舊是案件的首要嫌疑人。
“太好了,陸哥,你們都還在。”洛嘉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手上拿著一份新鮮出爐的報告。
“陸哥,這是吳義出車禍當時的事故車輛報告,裡麵說車裡的轉向機還有刹車片都被做了手腳,隻是不太明顯,有時候過度磨損也會造成損壞。所以才會出現當時他的車瘋了一樣的失去控製橫衝直撞的場麵。”
也就是說這個幕後之人也想一起解決了吳義,那麼即使吳義不是殺了許曉莉的凶手也一定知道更多關於凶手的信息。
“看來得先去趟醫院了。”易楠瞟了一眼陸程光手裡的搜查令,聳了聳肩膀。
“走吧。”陸程光收好了搜查令,對易楠說道。
“哎哎哎……順路去隔壁的飯團店買點吃的,那家店的梅菜扣肉飯團簡直一絕。唉,真是餓死我了。”羅子青從後方拍了拍陸程光的肩膀,一隻手揉著自己的肚子,不說去吃飯還好,一說吃的,他的肚子再也忍受不了開始越發空虛起來,急需食物的填充。雖然查案的時間緊迫,但是人是鐵飯是鋼,總得吃完飯才能有精力去辦案啊。
陸程光瞥了一眼易楠,他應該也餓了吧,也是得去吃點東西了,於是才對羅子青說道:“知道了,快上車吧。”
順路去羅子青說的那家飯團店買了點吃的填一填饑腸轆轆的肚子。
在羅子青一口氣就吃完兩個,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時候,易楠還在小口小口乾著第一個,他嘗試了羅子青推薦的梅菜扣肉飯團,還加了肉鬆和海苔,混著小顆的蔬菜以及開胃的梅子,好吃又不膩味。
陸程光看著像隻鬆鼠一樣捧著拳頭大小的飯團吃著的易楠微微勾起了唇角,隻覺得這幾天不管是因為案子還是因為人而令他心煩意亂的思緒終於在這一刻都平靜了下來。
嘴裡飯團的味道果然不錯,要是能一直這樣陪在他的身邊也不錯,陸程光暗自想著。
醫院病房裡,吳義全身都裹著厚厚的紗布,整條腿順著一個方向被直挺挺地吊起,頭上也纏滿了彈力紗布,隱隱還有血跡從紗布上滲出,他受傷嚴重,能保住性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有些部位還需要做二次手術。
之前見過的那個小女孩兒苗苗也在這裡,聽說爸爸醒了,迫不及待的來這裡看他。
“爸爸,你還痛不痛?我幫你吹吹?”苗苗嘟起了小嘴,小心翼翼的對著爸爸頭上的傷口吹氣。
吳義費力的扯出一個笑容,由於脖子也受傷了不能動彈,隻能轉動眼睛,看向自己的女兒。因睡了太久,剛拔出喉管,聲音嘶啞,對著苗苗開口說道:“不痛了,苗苗乖,快回媽媽那裡吧。”
吳義的老婆李春紅現在也正進行著手術,與她匹配的供體腎離開人體後不能保存太久,因此手術時間也不能由她自己選擇。
她現在還不知道吳義已經清醒的消息,隻是抱著她做完手術就能重獲健康繼續陪伴著苗苗的希冀進了手術室。
做手術前,她拜托了鄰居張奶奶幫忙照顧苗苗,本來她們都在手術室的門口等著李春紅做完手術出來,沒想到比手術結果先傳來的是苗苗的爸爸吳義清醒了的好消息。
苗苗一聽到這個消息,就馬上趕來了她爸爸的病房,果然見到爸爸正躺在床上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慈愛。
吳義出車禍的瞬間最放心不下就是女兒還有老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撿回一條命,擁有再看女兒一眼的機會。
張奶奶知道這幾個警察找吳義有話要說,帶著依依不舍的苗苗出了病房,“苗苗乖,我們先去看看媽媽她要出來沒。”
苗苗乖巧的點點頭,對著爸爸還有病房裡的易楠幾人揮揮小手,“爸爸,你要和媽媽一起快點好起來哦。叔叔們,再見。”
“爸爸一定會好起來的,苗苗不要擔心,爸爸還要帶你去放風箏呢。”吳義眼裡含淚,哽咽著說道。
“這就是殺了我的人嗎?”許曉莉鑽到吳義麵前認真端詳了一陣,回頭對著易楠問道。
易楠搖搖頭,沒有出聲,做了個“彆搗亂”的口型,不著痕跡的上前一步,將許曉莉扯了下來,又對著吳義開口道:“吳義,你當時開的車被人動了手腳,他們就沒打算放過你,想把你一起處理掉,最後成為一隻完美替罪羔羊,你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嗎?”
吳義怔怔的看著天花板,“警官,我知道是你們幫我老婆墊付了手術費,真的謝謝你們了。我說,我都說……”
他在當時車失控減不了速度的時候就意識到被人坑了,自己這條命是不值錢,但也不是誰想拍死就能拍死的,就算發生車禍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他也不照樣挺了過來。
吳義眨了下眼睛,開口道:“那天是衛主管找我幫忙,說要運點東西銷毀,他給了我一筆錢讓我把車開到山裡,然後把後備箱裡放著的東西給埋了,說是事成之後再給我尾款,我還指著這筆錢幫我老婆付手術費用。”
“我一開始不知道後麵裝的是什麼東西,雖然感覺這要求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隻覺得這趟活還挺值的,能賺不少錢。也是我鬼迷心竅吧,在途中把後備箱打開往麻袋裡麵瞅了一眼。我滴個乖乖,那裡麵居然是個人,我仔細一看這不是在工地上班的那個叫許莉莉的小姑娘麼,長得挺漂亮的,我有點印象,現在卻被裝在麻袋裡連點兒氣都沒了,造孽啊造孽啊。本來我是打算為了苗苗和春紅,昧著良心也要把這份錢拿到手。”
吳義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一激動扯到了身上的傷口,難以言語的疼痛從四肢百骸擴散開來,他身上的肌肉也開始一陣一陣痙攣著。
“後來呢?”陸程光問道,既然吳義沒有按照原定的路線去城外,而是開到了禾鳴路,一定是路上又發生了什麼事。
吳義因為疼痛導致全身的肌肉抽搐,想要說話卻張不了口,隻是嗚嗚的發出無意義的嗚咽。
護士察覺了這邊的異樣,幫吳義打了一支止痛針,對著陸程光幾人不樂意的道:“你們少刺激他,好不容易才把情況穩定下來的。”
“是是是,護士姐姐,遵命遵命。”羅子青好說歹說才讓護士同意他們繼續留在病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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