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
他嚴肅而堅持,握著她單薄的肩“我不能委屈了你。”
你已經受過了許多委屈,我不能再怠慢你。
雲枝依舊背對著他“是我想的,便不委屈。”
掙脫桎梏,逃也似的進了屋。
屋內亮起了燭光,男人深深地呼吸著,思考著該怎樣拒絕又不傷她的麵子。
很快他輕蹙眉心,燭火的顏色有些古怪。
須臾,雲枝柔聲呼喊“你進來。”
剛進入正廳,他已經愣住了,屏風後頭透出來,氤氳的紅。
屋內燃燒的,是婚禮上才會用的龍鳳紅燭。
他雙目睜大,屏住呼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心生許多疑問。
她到底在著急什麼?
轉念又是一喜,難道她已經深愛自己到如此迫不及待?
萬千思緒在腦海裡拉扯,理智提醒他應該轉身離去,可身體卻不聽他的使喚。
雲枝望向屏風後那道暗影“你為什麼不進來?”
趙玦深呼吸,艱難轉身“枝枝啊……我跟你說……”
他用力咽口水“今天不、不行,我我我……這種事得男人主動,要準備的東西很多,太委屈你……”
一雙柔荑卻從身後環住他的勁腰,柔軟的身軀已經貼上他的後背。
“阿玦,我想要你。”
轟!
還有什麼理智可言?
這都忍得住,他就不是個男人。
他猛然轉身,血液刹那上頭。
她竟穿著火紅嫁衣。
“……枝枝!”
雲枝張開雙臂,在他跟前轉了一圈,俏皮莞爾的偏著頭“好看嗎?”
男人點頭“好看!”
雲枝心一酸“你們都不在,我留在這裡閒時多,就幫丁小準備嫁妝。”
“跑了幾趟,生出些私心,想著我將來要是能嫁給你……”
趙玦再也克製不住,不由分說吻住那香軟紅唇。
呼吸交纏,相濡以沫,一個難舍難分的吻之後,男人抓住最後一絲清醒,掙紮著
“真要在這裡嗎?”
雲枝摟緊他的身軀“阿玦,今夜我嫁你。”
男人打橫將她抱起,大踏步走向床榻,眼底欲火遮天蔽日“我會補給你,最盛大的婚禮。”
他野性難馴,似業火一般將她包裹,完全失去了克製與理性。
她顫栗著,無所畏懼的獻祭出自己的靈與肉,痛苦和歡愉。
漫長的後半夜,兩人沉淪在身心契合的糾纏裡,直到黎明時分一聲驚雷。
他抬起汗涔涔的上半身“放你先睡一會兒。”
熱氣氤氳的肢體勾上去“我不累。”
可她分明聲音都啞了。
男人被逗笑,卻也不再忍耐。
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素了這麼多年,閘口一旦打開,鋼鐵的意誌也難以關住那頭巨獸。
春雨沙沙聲中,紅燭燃儘。
曙光透進來,終是雲消雨歇。
男人與她嚴絲合縫嵌在一起,親吻她汗濕的發鬢“枝枝。”
“嗯?”
“吾妻。”
雲枝臉貼上他的胸膛,閉上淚意朦朧的眼睛。
他的身軀傷痕累累,其中許多還是她親手處理的。
泛白的指尖撫摸著那些傷痕,早知今日,當初在豐儀縣穀底,應該輕一點,讓他少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