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同事們震驚的是,報道上居然說林朝陽是兩篇作品得了獎!
大家以前隻知道他的筆名是許靈均,知道《牧馬人》獲獎是大概率的事件。
可誰也沒有想到,林朝陽居然還有個筆名叫王慶來,他以這個筆名發表的《秋菊打官司》同樣獲得了獎項。
一次評獎,兩篇作品獲獎,這是什麼含金量?
看完《人民日報》的專題報道,圖書館的同事們充滿了驚歎。
回想林朝陽剛進圖書館時,身上背負著的都是“陶教授女婿”、“農村人”、“吃軟飯”這一類標簽,在許多人的眼裡,他能進燕大圖書館無疑是極大的幸運和偶然。
如今一年半時間過去了,林朝陽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才華,也證明了陶玉書的獨具慧眼和陶教授一家的識人之明。
這哪裡是農村來的土包子啊,分明是蒙了沙的狗頭金!
“真想不到,朝陽竟然還有個筆名!”
中午吃飯的時候,杜蓉感歎著說道。
“我以前就看過《滬上文藝》給他寫的信,當時隻以為他是被退稿了,真沒想到……”
胡文瓊的語氣裡也充滿了驚歎。
今早的《人民日報》一發,立刻被圖書館的人爭相閱讀,消息沒用半個小時便傳遍了圖書館。
杜蓉嘴裡嚼著菜,突然大叫了一聲,“哎呀,我怎麼這麼笨?”
“怎麼了?”胡文瓊問。
杜蓉懊惱的拍著手,說道:“之前我看《收獲》上發的那部《父母愛情》,還和朝陽聊來著。當時他的表現就不對,我現在才反應過來,怪不得他當時是那種口氣。哎呀,可真是的……”
杜蓉越說越懊惱,有種班門弄斧的羞恥感,也有為自己沒有提早發現林朝陽“真麵目”的懊悔。
“這個林朝陽,藏的可真是夠深的!”她恨恨的說道。
在兩人吃飯的時候,一道身影風一般衝出圖書館,衝向位於燕園南側的32號樓。
章耀中一口氣衝上樓,來不及多喘兩口氣,一腳踹開了332宿舍的門,把裡麵剛吃完飯正準備休息的幾個同學嚇了一跳。
“耀中,你吃錯藥了?”李彤喊道。
章耀中沒時間理會李彤的不滿,大喊道:“朝陽的得獎了!全國優秀短篇獎!”
眾人聞言沒有絲毫驚訝,李彤說:“我當什麼事呢?那不是正常的嗎?不得才奇怪。”
《牧馬人》發表一年半時間,在全國範圍內造成的影響力是巨大的,去年全國優秀短篇獎評獎它沒選上是因為發表時間晚,今年是第二屆評獎,輪也輪到《牧馬人》了,得獎是理所應當的事。
見眾人沒有根本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章耀中大聲疾呼道:“朝陽得獎的不是一篇,而是兩篇作品!”
這個時候剛剛躺下的陳健功終於反應過來了,他與林朝陽平日裡便相熟,對林朝陽發表的作品也多有了解,他起身問道:“兩篇?還有哪篇?他就一篇短篇吧?《小鞋子》和《高山下的花環》不都是中篇嗎?”
其他人聞言也露出了好奇之色,就發表了一篇短篇,怎麼會有兩篇得獎呢?
見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這回章耀中不著急了,往凳子上大刀闊斧的一坐,“哎呀,跑了半天,口渴了!”
“出息!”李彤罵了一句,但還是起身給他的搪瓷缸倒了點水,“喝吧!”
章耀中噸噸噸的將缸中的涼白開一飲而儘,“痛快!”
其他人催促道:“彆磨嘰,趕緊說!”
見眾人的胃口都被吊足了,章耀中這才開口道:“朝陽確實是有兩篇得了獎,一篇是《牧馬人》,另一篇是《秋菊打官司》。”
“秋菊打官司?”
李彤嘴裡念叨著名字,其他人也是皺著眉頭思索。
名字倒是有點耳熟,朝陽什麼時候寫的這篇?
就在眾人思索之際,陳健功一拍大腿,“《滬上文藝》!這篇是《滬上文藝》發的!”
章耀中衝他豎起大拇指,“老陳真是博聞強記!”
李彤不解的問道:“朝陽在《滬上文藝》上發表過嗎?我怎麼不記得?”
陳健功不說話,直接跑到床尾的簡易書架裡翻找雜誌,沒用一分鐘,他便找到了一本《滬上文藝》。
他迫不及待的翻開雜誌目錄頁,其他人也都立刻湊上來。
順著陳健功手指的位置,眾人看到了一行目錄——
《秋菊打官司》………………王慶來
眾人滿腦袋狐疑,還沒反應過來,李彤呆呆的問道:“這不是王慶來寫的嗎?”
章耀中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王慶來就是朝陽,這是他的另一個筆名。”
“另一個筆名?他到底有幾個筆名?”李彤總算是反應了過來,有些不敢相信。
“你問我,我問誰?反正《人民日報》上是這麼說的。”
“《人民日報》?”陳健功驚訝的反問了一句。
章耀中解釋道:“今天的《人民日報》發表了一篇關於昨天全國優秀短篇獎授獎儀式的專稿報道,上麵特意提到了朝陽,說他以‘許靈均’和‘王慶來’為筆名寫的兩篇都得了獎,還講話了呢!”
眾人咋舌的互相看了看,一時有些難以消化這個消息。
普通人寫個發表都困難,可林朝陽卻可以輕輕鬆鬆的用兩個筆名同時發表作品,最關鍵的是還都能得獎。
以前林朝陽總時不時的跑到中文係來蹭課,跟大家關係都不錯,以至於大家總習慣以平視的角度看他。
今天大家才發現,原來他們和林朝陽之間的差距是如此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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