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硯辭輕輕搖頭,她心裡清楚,虞冉所做的其實並不特殊,隻是因為她現在不記得他的緣故,讓兩人之間的相處變得前所未有的輕鬆自在。
他不必再如履薄冰,無需在對方每一個微笑背後尋找可能隱藏的機鋒。
沉默了片刻,薛硯辭低語道“那次為她實施催眠,或許是我至今為止,做出的最為正確的決定。”
程應錦聞言,無奈地揉了揉額頭,語氣中帶有一絲調侃“這麼說來,你反而喜歡她記不起你的樣子?”
薛硯辭握緊手中的水杯,眼神微垂,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他是否真的喜歡這種狀態?或許並不至於,更多的是一種解脫——因為她不再記得他,他們之間的交往才變得如此純粹,他得以放下心中的重負,全然享受這份得來不易的平靜。
至少,在虞冉對他展現出友好之時,他不必再去費儘心思揣測其背後的真實意圖,也無需憂慮那些被埋藏的真相會再次撕開愈合的傷痕。
鄒澤譯曾經說過,他在享受生活方麵顯得過於矛盾和遲鈍。
但薛硯辭明白,無論虞冉出於何種目的對他展露善意,他都應心懷感激地接納,即使這善意的方式略顯笨拙和直接。
——
“你計劃在這裡停留多久?”
程逸風話題一轉,輕聲提及“雨萱剛才打電話問我了。”
這個名字,如同一滴冷水,讓李墨竹的眼神稍顯黯淡,“她都問了些什麼?”
程逸風解釋道,語氣溫和而寬慰“無非是想了解你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以及你在那邊具體忙些什麼。放心吧,她自有分寸。”
李墨竹輕輕點頭以示明白,對於雨萱,他的確無需過多操心。
如果不是因為她懂得分寸和界限,他們之間也不會有這麼久的相伴相守。
——
下午四時的陽光灑在繁忙的街道上,江藍乘坐的出租車緩緩停在了李墨竹下榻的旅館門口。
這座旅館與療養中心意外地相近,僅僅相隔七八公裡的距離,仿佛是命運巧妙的安排。
江藍在接近目的地時撥通了李墨竹的電話,因此當她和司機在旅館門前等待時,未超過五分鐘,李墨竹便如約而至。
他輕輕拉開後車門,與江藍並肩坐入車內,動作自然而又默契。
一入車內,江藍對司機點頭示意出發,隨後轉向李墨竹,聲音中帶有一抹難以察覺的感激“謝謝你特地來接我。”
李墨竹輕輕擺手,示意此事無需客氣,隨口問道“到目的地大概還需要多久?”
江藍答道“大約一刻鐘左右。”
李墨竹輕輕頷首表示了解。
在江藍看來,李墨竹的演技實在高超,明明早已知曉她的住址,此刻卻演繹得仿佛初次得知一般。
回憶起林晨曦曾經描述的他們之間的關係如同角色扮演遊戲,江藍不得不承認,這個比喻異常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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