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冉深吸一口氣,儘力平複自己翻湧的情緒,她的語調顯得異常冷靜,卻難掩其中的決絕。
“過往之事,我不做任何辯解。
的確,我曾利用了許多人,你對我失去信任,是我咎由自取。
但請允許我向你證明,這一次我是真誠的。”
她的雙手輕輕抬起,仿佛在宣誓般莊重,“我的計劃已成過去,我的生活任你審查。
如果我仍舊心懷不軌,願遭天譴。”
說出這些話時,虞冉內心五味雜陳。
她曾經對那些為求信任而發重誓的行為嗤之以鼻,而今自己竟也落入這般境地。
或許,人在絕境之中,總是容易抓取一切可能,哪怕是最不堪的方法,也願意一試。
言辭脫口而出的瞬間,虞冉即刻察覺到了自己的愚昧,心中悔恨交加。
正如預期,薛硯辭那帶著諷刺的笑聲適時響起,宛如冰錐刺入心臟,“找回記憶後,你的智慧似乎也隨之丟失,竟然采取如此拙劣的誓言。
或者,這又是你新的把戲?”
麵對質疑,虞冉儘管也自知舉動幼稚,但被言及智商退步,自尊心仍不免受到傷害,她本能地反駁“那隻是我一時情急之下的胡言亂語。”
她的聲音中夾雜著不甘與自我辯解,試圖挽回一絲顏麵。
薛硯辭則是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顯然對這場爭論失去了興趣,沒有接續話題。
虞冉挺直腰板,眸子裡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無論如何,真相總會浮出水麵。
即便你現在不信我,總有一天,你會看清所有。”
她的話語裡帶著不容忽視的決心,像是冬日裡的暖陽,企圖驅散薛硯辭心中的疑惑與冷漠。
薛硯辭輕輕一語,似乎將所有的可能性全部封死“沒有必要。”
這三個字,卻激起了虞冉骨子裡的倔強,她眼中的光采更加明亮,“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是說,我和你無關嗎?
那麼,無論是追求你,還是向你證明自己,都與你無乾吧?
除非,你心底深處還未能完全放下我。”
此刻的虞冉,為了在這場言語的較量中占據上風,已經全然不顧一切,哪怕是無理也要爭出三分理來。
薛硯辭或許是被她這番模樣搞得不知所措,盯著她良久,最後隻擠出一句“你真的有問題。”
虞冉毫不避諱地承認,甚至帶有一絲自嘲“沒錯,我有問題。
這一點,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你還特地派了辛滿來診斷我,給我開藥。
論起我的病情,你可能比我本人還要清楚。”
薛硯辭無言以對,沉默成了他唯一的回答。
虞冉見到他這般無話可說,心中竟莫名生出一種勝利者的快感。
既然薛硯辭本就不信任她,也不準備接納她,那麼與其小心翼翼地去討好,倒不如坦率麵對,硬碰硬到底。
占得上風的虞冉怎會輕易放棄,她乘勝追擊“如果你真的不在意我,我追不追求你,本就不應成為你的困擾。”
薛硯辭提醒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我因此感到困擾,這道理難道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