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話間,魂引偏頭說道“有靈之木,不少人視為靈木,便是活苗也不一定合‘數’,非上師所言靈木是也!”
徐娥點頭,多謝引師侄指點。看來靈州人已將有靈之木視為靈木,殊不知,在大師眼中,有靈還得有命,有命靈木世人稱之為奇木。
真人多半就是真身之人,這是李唯一此刻最大的收獲。翻遍古今典籍,上界沒人定義真人,卻好似已經有了定義。
妙材說,真人可真夠玄乎。肉身一樣不出五行之列,可也不算靈身。肉體凡胎真要成了靈身,那才是真人該有的身體。身即是我,真身必是我身,由肉身後天修成。假借彆樣靈身很難做到身我如一。兩種靈身看似差彆不大,非我能否成真,這個問題尤未可知。
妙鼎給的靈苗,木靈性很強,這才叫“木身”。李唯一的水靈身也是如此。再有了水命才算是奇人,正如奇木一般。要說有差彆,有無靈魂可能就是差彆。
宴罷,主家留客一晚。次日清晨,眾人辭彆。
跨越丹沙,穿過森林,李唯一與易蘭主仆還有龜孫二,一行人不久就到了東棲山。等問起了森仲虎,張明隻說閉關修煉去了。
雞鳴侯有令,東棲上人侯宮述職。地侯消息真靈,屁股沒坐熱乎這就要出門了。張明無奈,路上說了森仲虎的遭遇。
仲虎失寶,蒙羞還受了重傷,張明本想等人好些再說,就怕地侯說起來唯一上人一頭霧水。聽了這一席話,李唯一也是怒氣難平。
二人到了雞鳴墟,地侯單獨召見了東棲上人。李唯一先沉住氣,且聽地侯如何說。
雞鳴侯擔憂唯一上人傷勢,先問候了一番,還表達了相助之心。李唯一隻是謝恩,他也沒提出請求。
眼見這東棲上人好像不打算求自己。地侯也就說到了另外的正題上。這時候,張明收到傳話,他同樣也入室拜見了地侯。
有人參了東棲一本。東棲賤賣靈材到北朝山,還影響了雞鳴市的物價。這個還不打緊,其中有些靈材屬於禁品,要是沒有戶司的批文,外銷就是走私。
李唯一與張明對視了一眼。後者說,接東棲上人傳書,北朝願與東棲通商,棲卯上人派人到北朝市開了店鋪。可他一直都注意著,哪有什麼違禁品出售。
東棲走私違禁品,這事張明直接就否認了。至於低價促銷,其實也有緣由。人家北朝君賞臉,店鋪規格頗高。既然如此,好歹也得有劫仙去打理生意。東棲有兩名四九劫仙因為犯了點小事,二人願往北朝立功。為彰顯誠意,二人貼出了告示,物美價廉,三年為限,先積些客緣再說。莫非這個還犯法了!
李唯一也說,自己與劉某人相交,人家北朝君給麵子,行的是自由買賣。他這也是沒法,誰叫東棲太窮,還欠了地侯宮一屁股的債。要是不主動想點賺錢的營生,莫非還等著地侯問責不成。下界之地方官不也有土政策。反正都是為了東棲脫困,這也算為地侯分憂不是。
雞鳴侯苦笑,雞鳴市有商人到了北朝,當場就被吉、古二人給痛罵了一通。去了三人,至今不見回歸,好像已經生死不明。刑司已差人去拿人,想必等吉、古下獄後才會告知東棲山。
地侯話音一落,李、張二人驚起,李唯一說道“此話當真!”
雞鳴侯點頭。這玩笑可開大了!其實二人可以料想到,商人到了北朝可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甚至言語挑釁都有可能。可要說吉、古二人敢草菅人命,這事簡直就不可思議,完全不可當真。
上界如果有國家概念,躲靈十八郡其實可以當成十八國。有些物品屬於國之特有,流通出去是要經過特許的。
可以說,地侯既然點出了違禁走私這樣的話語,絕不可能是開個玩笑。這時候,張明隻能否認。其實他心裡明鏡似的,一定是吉、古二人出了問題。不是受人蠱惑就是遭了陷害。儘管他千叮嚀萬囑咐,可這事還是發生了。
地侯短短一席話,點出了兩個重點。一是走私,二是東棲人涉嫌殺人。如果這一切有人暗中使壞,那可就麻煩了。
正可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時候,地侯又說話了。
有人密告東棲上人,罪名之一就是私闖錦水古跡,還逼死了李錦。這事就連雞鳴侯都不敢輕視。大妖之死已經證實,隻瞧這唯一上人他該如何解釋。
就這還沒完,罪名之二就是褻瀆先賢。有關錦水古跡,上天有明文下發到朝機山,世人不得攪擾。隻不過,躲侯沒有公開而已。雞侯索性也就明說了,既然有天條,褻瀆先賢也就可以問罪。特彆是接到了密告,雞鳴侯要是不作為,他這地侯也就不稱職了。
雞鳴使者已從朝城與澤墟歸來,除了雞鳴侯,二侯好像並沒有接到密告。至於雞鳴侯如何處置,這可不在其餘二侯思慮範圍。就這事,雞鳴侯也想聽聽東棲上人如何解釋。
李唯一麵色一變,心中暗罵。搞了半天他終於整明白了,去的人不少,這密告好像隻針對自己一人。倒黴事何以隻讓自己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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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妙古是朝海仙民,雞侯已經確定,就連此人都沒被告發,其餘之人那就更不消說了,肯定也是沒事人。難道涉事人就東棲上人特殊。他倒是榮幸得很,竟然成了唯一被告發之人。
李唯一無奈,他窩了一肚子的火,可還真就不能發作。這時候也隻能耐心一點,說實話也就是了。聽了東棲上人一通解釋,雞鳴侯這眉頭鎖得更緊了。這事可不好辦,還得公開審理。誰叫這東棲上人倒黴,偏生就被人給惦記上了。
雞鳴侯繼續說事。森仲虎的靈苗到了離陰尊者手上。典獄官嫉妒東棲上人,此人已經認罪伏法。事情已經扯到了火靈州離陰老祖。
離陰之徒投奔雞鳴侯,受封陰軌君。陰軌之徒黃度並未入籍雞鳴郡,凡聖小子隨師祖修行,得老祖寵溺。黃夥同九人為師祖尋找奇苗,十人偷獵,黃度逼人密告森仲虎。眼見森仲虎有靠山,黃度生怕事情敗露,欲要殺人滅口還威脅了典獄官。
七日後公堂上,陰軌一事該有結論。這也怪陰軌倒黴,三司會審可做不得假。黃度的事情終究還是沒能捂住。
雞鳴侯還說了,七日後東棲上人也要上公堂。在此之前,他可要想好辯詞。
地侯話音一落,李、張二人這心已經沉到了穀底。短短七日時間,想要翻案可比登天還難。反觀對手,如果是刻意算計,有所準備已成必然。
這連番的毒計不知是誰想出來的。李唯一陷入了沉思,單憑陰軌君,他這消息怎就會如此靈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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