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一與張明住進了雞鳴行宮中。一眾甲胄已將這行宮守得死死的。唯一上人要是敢畏罪潛逃,不用懷疑,這明裡暗裡的守衛一定是他招惹不起的。
其實二人還在東棲時,有人就提議,既然有嫌疑可以直接拿人。最後還是雞鳴侯給他留了幾分麵子,抓捕這才改成了召見。
二人思來想去,除了這陰軌君,李唯一終歸可沒得罪人。說起這離陰老祖,二人更是連麵都沒見過。何人如此神通廣大,竟然處處針對東棲人。
這時候,張明給李唯一解釋了起來。離陰一脈來頭不小,還能扯出小靈天上那位三昧真人。那可是靈天上數得著的能人。
許久以前,火離上人受道尊點化,此人也因此而成了仙。凡間也就稱三昧真人為火離真人。有些傳聞張明可沒少聽過。
這靈天上的真人,徒弟也是不少,其中也就離陰修到了人尊境界。離陰諸徒中,陰軌也算是出類拔萃。加上此人身份特殊,很快就混到了壺天上。後來或是受其把兄弟牽累,陰軌上人這才得以高升,成了雞鳴郡的刑司君。
總之就是一句話,這陰軌君來頭不小。自己是九九劫仙,師尊是靈天下的大人物,師祖則是靈天上的大人物。這樣的人,其膽量當然比一般人要大。他還真就有囂張的本錢。
一個疑問終究還是沒能解開。以時間來看,陰軌的消息也未免太靈通了。李唯一心中,某種可能性已經浮現,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七日之期已到,雞鳴侯親審陰軌君。這陰軌就是一句話——不知情!黃度仗勢而胡為,反正人君就是不知情。
這還沒完。原本是陰軌想要獸核,可這黃度偏說是師祖想要奇苗,自己這才入了靈化森林。凡聖入林,想要發財最好的選擇就是獵殺靈獸。總而言之,迫害森仲虎,濫殺靈族,最後還將同夥殺人滅口,黃度一個人當下了所有的罪責。
邏輯上看,黃度之言,其可信度還很高。十人入林生了貪念,造成大量靈獸死亡。這時候,森仲虎卻攪擾了彆人的好事,正好拿他來背鍋。最好就是死無對證。反正一切說辭都很嚴謹,實在是挑不出毛病。
地侯陷入了沉思。難不成找謎形一脈前來測謊。這陰軌的背景可不一般。上一回,心曲尊者不也沒與這陰軌認真。
雞鳴侯轉念一想,這找人測謊不一定要自己來乾。由於黃度長期隨師祖修行,實打實就是火靈州人,這案子可以讓火靈侯來頭疼。依著規矩,黃度必然是要發往火靈州問罪,雞鳴這一方隻要說明疑點即可。這個燙手的山芋還是拋給火靈侯得了。
陰軌一案暫時有了初判。黃度移交火靈州審訊。陰軌暫時停職思過。典獄官虐待囚犯,斬立決。宮提、句後、田卯,三人違背賭約,停職思過三十年,查收三人家產,直到換回金苗。
此外,雞鳴侯還有手書一封,這是給火靈侯的。意思就是,離陰行的是公平交易,可這奇苗實打實是救命之物,希望火靈侯可以協調一番,能拿出來交易那就最好不過。
前案終於告一段落,東棲上人則要上堂聽審。等李唯一來到,奇怪得很,偌大個公堂竟然隻有雞鳴侯一人在場。
不難理解,事關五靈祖墓,這可不能公開談論。雞侯說,有人告東棲上人違反天條,地侯當然要替天行道,東棲上人可以自證清白。
“違反天條!”李唯一嚇了一跳,“誰人告發,姓甚名誰?原告要是不能站出來,我侯大可一笑了之。”他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
雞鳴侯神秘一笑。這時候,堂上來了六名靈族。蝦妖,草妖,貝妖,還有蛇、魚、龜三名妖仙。短短七日,六名靈族可來不到這雞鳴墟。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六者其實提前就出發了,隻是今日才到。
眼見靈族已經趕到。雞鳴侯肅容道“此案特殊,今日不算立案審理,本侯隻想了解情況。將來本侯就是原告,錦鯉宮這六位當家的則是證人。”
聽了這話,李唯一差點就張大了嘴巴。地侯此刻還真就討人厭。不就了解情況,還選到公堂上來了。
六妖目光躲閃,他們好像也不想來這人間公堂。證詞已經拿在了地侯手中,六妖的指紋可還透著各自的氣息。這時候,六妖驚得是目瞪口呆。
雞侯說道“證詞可有不妥不實之處?上人可有異議?”
李唯一的目光掃過了六妖。老龜縮頭,餘者也是表情古怪。老龜心想“李上仙你可莫要惱!我們也是被逼無奈,隻能是實話實說。”
說起這證詞,李唯一氣得夠嗆。也不能說證詞有誤,六妖還真就是實話實說了。
說來倒也奇怪,證詞涉及了多人,有些人雖然無人告發,可為何躲靈侯就沒有計較。這事可玄得很。
李唯一麵色也開始嚴肅了起來,隻聽他點頭說道“證詞並無不實!”
見他答得乾脆,雞鳴侯又道“若有隱情,還請上人傳音自述!”
李唯一尋思,這地侯可惡,他要是真有隱情,七日前不早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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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鳴侯好像也是一頭霧水,隻聽他說道“躲侯不問,必有緣由,上人你可彆為難本侯!”
其實說起褻瀆先賢這事,就連陰軌也沒抱多大希望。與其說他想憑此治仇人的罪,不如說是受了神秘人蠱惑。其實五靈祖墓的事,就連陰軌也是一無所知。
很明顯,既然接了密告,雞鳴侯當然要做給天瞧。不成想,東棲上人竟然半晌無語。這人要是不懂配合可有得樂了!
在雞鳴侯看來,這要是真有那麼嚴重,躲靈侯又如何敢袖手旁觀。可這躲靈侯好像並沒有重視。
眼見李唯一竟然無言以對,雞鳴侯將臉一沉。他再次傳音說道“東棲上人你莫要沉默,本侯可不敢開這等玩笑!”
其實這一回雞鳴侯倒也慎重。他親自派人到了錦鯉宮,還把六妖給帶來了。六妖這是懼怕地侯,可不是受了陰軌的威脅。這時候想入澄湖,陰軌他還沒那麼大能耐。
李唯一搖了搖頭,他苦笑一聲,傳音說道“大妖李錦,死於自殺。證詞已經說得清楚,父子相殘而已。至於五祖法身,確有可能就此損毀。”
聽了這話,雞鳴侯驚道“如此說來,這證詞無誤!你一行人真就闖入了五祖之墓,還讓五祖法身失了靈。”
李唯一點頭,這時候可不能撒謊,他還真就參與了這事。
眼見他還點頭了,雞鳴侯也是嚇得不輕。上天可是有明文規定,五祖之墓世人不得攪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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