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韞態度突然變得強勢,“即便是要寫休書,也該由我來寫。”
墨昭華反問他,“母親未曾犯下七出之條,父親有何理由休妻?”
墨韞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她犯了……”
隻是剛說了三個字便停了下來,冷眼看著容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容清臉色微微一變,話語冷淡的問他,“我犯了哪一條,你且好好說說。”
墨韞神色萬變,最終閉了閉眼,輕歎一聲,“罷了罷了,我簽字和離便是。”
容清肉眼可見的舒了口氣,無人注意到,她放在雙腿之上的手,早已握成了拳。
墨老夫人痛心疾首,“韞兒,你糊塗啊,怎可輕易便答應了和離?”
尚書府總共就這麼幾個人,容清本身又是個門麵,以後她還怎麼見人?
墨韞表情堅決,“母親莫要再勸,兒子心意已決,稍後再與母親解釋。”
容海想讓容清為受過的屈辱出口氣,“現在可就由不得你,長姐,寫休書。”
容清滿心愧疚,“今日是昭昭回門,我已毀了她的回門宴,怎能再糾纏不休?”
墨昭華是毫不在意,“我們沒關係,不過若是娘親能接受和離,那不休夫也可。”
無論是和離還是休夫,都是為了離開尚書府,獲得自由身,倒也沒必要鬨得太難看。
容清還年輕,若有機會二嫁,和離對她來說更好,畢竟膽敢休夫的女子很難再嫁。
“墨大人,簽字吧。”容清也不想走到休夫的那一步,否則真會影響墨昭華。
以後大家再提起她,除了是禦王妃外,還有個休過夫的娘親,容易遭人非議。
容海雖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但女兒家還是要顧及,便沒再相勸,左右能和離也好。
墨韞很快在和離書上簽了名,和離書一式三份,雙方各執一份,另一份上交宗正司。
容清收好和離書,感覺輕鬆了不少,“從此以後,一彆兩寬,再見便是陌路人。”
她拿了兩份和離書,因是她提出的和離,屆時也該由她將一份和離書送到宗正司。
“清兒……”墨老夫人磋磨了容清這麼些年,如今人要走了,她竟還有了不舍。
“墨老夫人,您院裡那些借用了多時的嫁妝,還請歸還,墨大人,你也一樣。”
以前容清是懶得計較,凡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不是一家人,可就得算清楚。
該是她的東西,她一件也不想留在墨家,更不會讓這些輕視磋磨她的人得了便宜。
從墨韞用的書房,住的主院,到其他人住的院子,竟無一處沒有她嫁妝的存在。
比如上好的文房四寶,精致的茶具,各種擺件,甚至是首飾都被他們所染指。
事情鬨到這一步,墨韞始料未及,閉了閉眼,“母親且讓人回去收拾吧。”
墨老夫人心有不舍,卻又不敢不從,輔國公府出來的東西,那可都是極好的。
以前她沒少拿出來當著親戚的麵炫耀,看著親戚羨慕的眼神,她彆提有多高興。
這麼一想便覺得容清待她是真不錯,換做她自己,可不舍將嫁妝給婆母用。
墨韞也舍不得,書房那方硯台,他至今愛不釋手,多年來也沒找到可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