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韞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不錯,當著墨昭華的麵說過廢物,卻還敢大言不慚。
“殿下為國為民,微臣欽佩敬重,自當竭儘所能,從未有過半分不敬之意。”
他話音剛落,便感覺到一道目光打了過來,而那目光的主人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左右這事楚玄遲也知曉,墨昭華便懶得拆穿他,今日可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是嗎?聽聞墨尚書與祁王私交甚篤,還曾想與之結親,奈何父皇卻賜婚給了本王,墨尚書可有遺憾?”
楚玄遲上次過來,墨韞在府衙,他沒機會提這事,如今故意提起,旨在敲打墨韞。
“殿下,此事關乎禦王妃名聲,可不能聽信謠言,微臣與祁王殿下向來隻論詩詞文章。”
墨韞這可不是為墨昭華說話,而隻為了自己,賜婚是文宗帝的事,他如何敢有遺憾?
楚玄遲點頭,“原隻是謠言,還以為墨尚書錯失好女婿,會在心中遷怒與本王呢。”
墨韞趕緊起身跪下,“微臣不敢。”
楚玄遲輕笑,“確實不敢,畢竟這是父皇的旨意,本王也不過是遵旨辦事罷了。”
墨韞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小女能嫁給殿下,既是微臣的榮幸,也是小女的福分。”
楚玄遲笑而不語,一抹笑容似有若無,看的墨韞心驚膽戰,額上開始冒冷汗。
墨昭華的改變太大,他不確定嫁過去這兩日,她有沒跟禦王說些有的沒的告狀。
楚玄遲一直沒讓他起來,“不知墨尚書今日可願留本王與王妃在府裡用膳?”
女子攜夫君回門之日,娘家人若滿意這個女婿,便會留下一起用午膳。
“微臣榮幸之至。”墨韞有了如履薄冰之感,感覺禦王比祁王難應付的多。
楚玄遲側目看了眼墨昭華,悄悄給了個眼神,“那本王便等著。”
墨昭華會意的開口,“父親怎還跪著,起來吧,入秋了這地上得多涼?”
墨韞:“……”
此刻的感覺實在是不好。
昔日被忽視的女兒,變得高高在上了。
墨老夫人看兒子都戰戰兢兢,心中越發的惶恐,生怕禦王找她算賬。
墨昭華看她顫顫巍巍,一副隨時能倒下去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裡冷笑。
老太太欺軟怕硬,墨瑤華錙銖必較,若是讓她們打起來,那可就有得戲看。
墨韞起了身,硬著頭皮找話題與楚玄遲聊,後者卻愛搭不理,他尷尬的不行。
墨昭華還有事,回門的過場也走的差不多了,便打算回倚霞院,“父親可還有事?”
墨韞聽到她開口,頭皮猛然發麻,故作淡定,“昭華有事找為父?”
墨昭華道:“沒有,隻是以前少來正廳,女兒不太習慣,想回院裡去。”
楚玄遲附和,“本王也更喜歡倚霞院,那墨尚書請自便,本王陪王妃過去。”
墨韞趕緊起身相送,“殿下,請。”
墨老夫人已腿軟的站不起來,又怕失禮,趕緊招呼丫鬟過來攙扶她恭送。
待楚玄遲的輪椅走遠,老夫人長舒了口氣,“終於走了,嚇死老身了……”
墨韞也如釋重負,卻依舊隻敢壓著聲音,“母親還是小聲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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