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墨昭華與容清去給墨老夫人請安。
墨老夫人昨天被妯娌鬨了一場,今天的氣色更差,整個人也沒精神。
墨昭華明知故問,一大早就給她添堵,“祖母可還在為大祖母的事生氣?”
墨老夫人蹙眉,“這老婆子,年輕時仗著是長媳,天天磋磨我,老了還欺上門來。”
容清柔柔的安慰她,“婆母想開些吧,氣大傷身,豈不是反而如了大伯娘的意?”
墨昭華若有所思,“我們家今年確實不太安寧,是不是今年的浴佛日沒祈福好?”
墨老夫人極為信佛,年紀一大把,彆的事可能忘,但與佛有關的事記得清楚。
墨昭華句句不提墨瑤華,但隻說一句浴佛日,就已經是在提醒她那天的事。
墨老夫人果然記起來,“我想起來了,今年的佛經是瑤姐兒抄寫,當日掉了一地。”
容清當日沒在場,本也不關心此事,為了配合墨昭華才道:“佛經怎能掉地上?”
墨昭華猜測道:“會不會是因此得罪了佛祖,才降下懲罰,讓我們家宅不寧?”
墨老夫人氣的咬牙,“這瑤姐兒,好事沒辦一件,壞事倒一件接一件的乾。”
墨昭華提議,“要不孫女去趟寶華寺上香吧,趁著還未出嫁,也為家裡做點事。”
以趙氏的脾氣,不可能隻鬨一場,估計接下來還要鼓動墨家其他的人來鬨事。
墨昭華的目的早已達到,就懶得看他們狗咬狗,找個清靜地做點重要的事。
容清看了眼外麵,“這麼熱的天,昭昭去寶華寺那得多辛苦,還得爬上山去。”
墨老夫人難得關心墨昭華,語氣還挺柔,“是啊,如今暑氣這般重,當心中暍。”
容清聞言感慨不已,這若是在以前,她大概會因這一句關心,感恩戴德吧。
正所謂知女莫若母,墨昭華曾經有多想得到長輩的認可與關心,她心知肚明。
不過現在墨昭華有多不在意這些,她也知道,所以隻是感慨,而不會再有感激。
“沒關係,隻要能家宅安寧,彆說是去寶華寺,刀即便是山火海,兒孫女都願闖。”
墨昭華一副被感動的樣子,說的義正言辭,實則心裡想著能去寶華寺辦正事。
“好孩子,你才是真心為了我們墨家著想,不像瑤姐兒那小蹄子,隻想著自己。”
墨老夫人感慨又激動,心裡的悔恨也濃了些,隻恨時光不能倒流,讓她重新來過。
墨昭華正色道:“從小母親就教導孫女兒,母族與我榮辱與共,乃是我最大的後盾。”
墨老夫人誇容清,“你母親把你教的真好,瑤姐兒當初就不該讓個狐媚子妾室來教養。”
容清曾經很期待她的誇讚,這是對她付出的認可,但真到這一天,卻未激起波瀾。
果然隻要真正不在意了,那就什麼都無所謂,誇也好罵也罷,都是一陣耳旁風。
墨昭華當即拍板,“那孫女明早啟程,屆時天不亮便得出門,就不特意來向祖母告彆。”
墨老夫人沒再阻攔,本來也隻是說客氣話,“好,那今晚便來祖母這用晚膳吧?”
墨昭華可不想與她一起用膳,“不了,祖母,孫女想陪陪母親,母親隻有我。”
墨老夫人笑道:“你們都來,屆時我喊上你父親,我們一家人便團團圓圓。”
她此刻說的這一家人,不再包括墨瑤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