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還未大亮。
一輛馬車徐徐駛離了戶部尚書府。
墨昭華帶上了月影和琥珀,珍珠則留下看院子。
她靠著車廂,身後墊了個軟枕,“我再睡會兒,沒事不要喊我。”
馬車行駛到西郊時,天色已微亮,等到燕霞山腳,四處可見農人勞作。
棲霞山的山腰以下相對平坦些,馬車可行駛,到了半山腰才要下車步行。
車夫坐在車軾上,揚聲提醒,“要上山了,小姐和兩位姑娘請坐好。”
琥珀應了一聲,“好的,還請大哥儘量穩當些,彆顛簸到了小姐。”
馬車緩慢的上山,因著如今正是六月酷暑,路上並沒多少上山進香的人。
墨昭華悄悄掀開車簾,看著外麵的冷清,想起了上次來寶華寺的情景。
當時是暮春之初,既有香客,又有踏青之人,她在馬車裡都能感覺到熱鬨。
那一次進香,她為自己和楚玄遲抽了支姻緣簽,堅定了她要求嫁的信念。
眼看著快到半山腰,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好在本身走得慢,車停的很穩當。
琥珀揚聲問,“車夫大哥,怎麼了?”
車夫回答,“前麵有人攔路,護衛已經去處理。”
墨昭華瞬間警覺了起來,還看了一眼月影,隻是月影並沒注意到。
琥珀從車廂出來查看情況,“哎喲……好多血,小姐您可彆看。”
墨昭華卻已經跟著探出了腦袋,看到地上正趴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從男人的穿著來看,不像富貴子弟,他微舉著手,聲音微弱,“救救我……”
護衛快步走到他跟前,揚聲詢問,“你是什麼人?出了何事淪落至此?”
男人艱難的揚起臉,臉上也滿是血汙,看不出本來的容貌,“我是……”
墨昭華卻沒讓他把話說完,縮回腦袋,“把他挪到一旁去,我們繼續上山。”
琥珀也跟著回了車廂,眼中有不忍之色,“那人好像快要死了,小姐不救麼?”
墨昭華懶懶的靠著軟枕,“我們先上山再說。”
月影難得有好奇心,“小姐心地善良,今日為何見死不救?”
墨昭華閉上眼睛假寐,“不要隨便在外麵撿人,容易變得不幸。”
琥珀滿眼迷惑,“我聽不懂,月影姐姐,你知道小姐這話是何意麼?”
月影搖頭,眸色晦暗的看著墨昭華,“小姐說的太高深,我也聽不明白。”
墨昭華沒立刻回答,待護衛將受傷男子移到了一旁,車夫將馬車駛出去一段,她才開口。
“這是盛京城的城郊,棲霞山上還有寶華寺,而不是山間小道,應該不會有山賊匪徒出沒傷人。”
月影立馬反應過來,“小姐難道懷疑其中有詐?”
琥珀卻依舊一臉懵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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