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尉遲霽月的話,其他人也開始竊竊私語。
有人提出質疑,“不會吧?墨二姑娘性子溫和,怎會做出這種事來?”
有人冷嗤,“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是沒什麼不可能。”
尉遲霽月恨不得能借機將墨昭華踩在腳底下,便故意跟他們議論了起來。
楚玄遲和墨昭華都沒阻止,他們早已通過氣,彆人說的越多,屆時才會越尷尬。
容悅不知內情,焦急的紅了眼睛,“你們胡說,我表姐才不是這樣的人。”
尉遲霽月本身就嫉妒她,說話自是不客氣,“你是她表妹,自然要護著她。”
鐘淩菲突然開口,“事情既還未有定論,尉遲小姐又何須如此著急的潑臟水?”
外麵那麼多人,雖有不少是與墨昭華點頭之交,但她從未沒想過會有人替她說話。
她看向外麵,鐘淩菲一襲紅衣,站在眾人之中有些顯眼,對上她的目光時也極為坦然。
府醫早已接過墨瑤華的香囊仔細檢查,此時有了結果,“並無羯布羅花。”
“怎麼會沒有?”墨瑤華大驚失色,脫口而出,可那是她親手放入的乾花啊。
墨昭華訝然道:“妹妹這反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放了花在其中。”
“這反應確實不太對勁,聽著就好像明明知道其中有那花,結果卻沒了。”
“是啊,好奇怪,換做是我,雖然會驚訝,但更多的是好奇那花究竟在何處。”
院子裡的人又在議論,聽的墨瑤華急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容悅憤然瞪著她,“那你是什麼意思?我看你就是想栽贓嫁禍給我表姐。”
墨昭華故作惶恐狀,“幸好沒有,若此香囊中真有那花,我百口莫辯。”
墨瑤華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已然緊握成拳,塗著丹蔻的指甲嵌入掌心都不知。
她想不通,明明自己特意問墨昭華要了香囊,而後在其中放入羯布羅花,怎會沒有?
為了今日這一石二鳥之計,她可謂是費儘心機,楚玄寒還誇她聰慧,並全力配合。
此計成後楚玄寒會鬨到文宗帝麵前,即便毀不了墨昭華與楚玄遲的賜婚,她也可借著被算計謀個好名分。
哪怕是庶妃也能上皇家玉牒,而墨昭華的名聲算是壞了,縱使做了禦王妃也隻是個德行有虧的人,不受敬重。
楚玄遲冷聲道:“可不是百口莫辯,屆時不僅你名聲掃地,連賜婚都可能被毀。”
墨昭華眼圈泛紅,“那昭昭怕是要拿根繩子,自掛房梁之下,以死明誌,自證清白。”
容悅本來還是在極力忍著眼淚,聞言再也忍不住,眼淚瞬間跌落,“表姐……”
墨昭華用帕子輕輕拭去她的淚水,“悅悅不怕,表姐如今這不是沒事了麼?”
楚玄遲扯起嘴角,“真是出好戲,看來本王也該聽父皇的話,以後多出來散散心。”
長公主一直沒說話,隻是盯著墨瑤華,突然嬌喝一聲,“大膽墨瑤華,你真是好算計。”
墨瑤華被她嚇了一跳,連聲音都在打顫,“長公主何出此言?奴家不明白。”
長公主道:“嫁禍給自己的嫡姐,再失身與祁王,趁機抬高自己的身份。”
墨瑤華急切的否認,“長公主明鑒,奴家與長姐向來情深,怎會做出這種事?”
長公主冷眼看著她,“祁王芝蘭玉樹,你不想嫁入祁王府麼?”
墨瑤華自是不會承認,“祁王乃是天上星辰,奴家區區尚書府庶女,怎敢奢望……”
“身份越是低,才越想高攀,墨昭華既是嫡女,又得了賜婚,成了親王妃,你不嫉妒麼?”
長公主從小長在深宮中,見多了從嬪妃到兄弟姐妹之間的爭寵,而他們爭寵的目的便是為了往上爬。
墨瑤華雖不是爭寵,目的卻差不多,她稍稍一想便猜出了墨瑤華的手段與目的,現在的問題是沒了證據。
墨瑤華聽的心驚肉跳,沒想到精心設計的局輕易被長公主看穿,她狠狠掐著自大腿,以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奴家認命,不嫉妒嫡姐,若真是奴家所為,香囊中怎會沒羯布羅花?”沒花便沒證據,墨昭華能借此脫罪,她也能。
“立刻給本宮去查,即便把整個公主府翻遍也要將那東西找出來!”長公主為了府中的名聲也要把這件事弄清。
奈何府醫帶著丫鬟侍衛翻遍了整座小院,也沒找到與催情之物有關的東西,接下來便是擴大範圍搜查。
這需要很多時間,長公主在建議下先招呼賓客們,出了這麼件大事賞花宴是辦不下去,她讓無關人員先回去。
剩下的人除了楚玄寒與墨瑤華兩個當事人,便隻有楚玄遲與墨昭華,容悅想留作陪也被長公主給打發了。
幾人離開了小院去了花廳,墨瑤華一直在啜泣,可憐的如同被雨水淋濕的嬌花。
楚玄寒聽的心都碎了,卻又不能在人前表現出來,否則便會被發覺,他們早已有情。
墨瑤華哭訴,“長姐,瑤瑤的名聲已毀,沒臉再活在世上了……”
墨昭華問,“那你想如何?一頭撞死,還是讓我去給你取根繩子來?”
她是想要墨瑤華死,卻不能死的這般痛快,而該讓墨瑤華機關算儘,從巔峰跌落,在痛苦與悔恨中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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