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華了然,估計是哪位妃嬪故意找事兒,此事還與八皇子有關。
心裡既有了猜測,便不再多問,免得又惹德妃與嘉善公主傷心。
墨昭華轉而讓珍珠呈上禮物,借機轉移話題,也引開她們的注意力。
嘉善公主性子比較單純,收了禮物就舒展了眉頭。
德妃雖然也有笑意,但墨昭華看得出,她不過是在強顏歡笑罷了。
墨昭華今日進宮,本想與她提嫁禦王之事,好讓她給皇帝吹點枕邊風。
如今看她這樣就不好再開口,畢竟自己幫不上忙,反而還增添德妃的煩惱。
墨昭華在長樂宮沒待多久便離開了,有心想去看望八皇子,現下又是進學時間。
皇子與公主雖然都要進學,但公主相對自由些,嘉善公主這才能跑出來。
墨昭華再有心也不願打擾八皇子,至於德妃為何而憔悴,再想其他法子打聽。
珍珠心疼不已,“小姐最近心事越發的重了,可惜奴婢無法替您排憂解難。”
墨昭華想到了前世珍珠的結局,“你好好跟著我,便是最好的排憂解難。”
珍珠態度堅定,“奴婢此生隻認小姐一個主子。”
墨昭華壓低了聲音,“待我嫁作他人婦,你也不認我的夫君麼?”
珍珠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小姐?”
哪有待字閨中的女子把“夫君”掛在嘴邊的?
前世的墨昭華循規蹈矩,但此生她想活的肆意一些。
次日下午,墨昭華去了輔國公府。
元德太後上午已召見過輔國公父子,為的大概就是昨日之事,因此她用過午膳便帶著琥珀出門。
墨昭華作為表小姐,輔國公府的門房自是認得她,無需拜帖就開門相迎。
輔國公鎮守西陲多年,長子也是因傷才回京,這宅子便是當今文宗帝的賞賜,正廳還有他題寫的匾額。
輔國公府雕梁畫棟,琥珀早已來過多次,可每次還是會為這座府邸所震撼,這才是真正的高門權貴。
主仆倆進了輔國公府,墨昭華一看到輔國公眼圈便紅了起來,連忙垂下了腦袋,可她腦中依舊是前世記憶。
她感覺手指正被楚玄寒掰開,強行按在弓弩上,楚玄寒的手無情的覆上她的手背,將弓弩對準了雪地上的一個人。
那人與旁邊所有人一樣,身穿囚衣,頭發已皆白,幾乎與地上的皚皚白雪融為一體,正是年過古來稀的輔國公。
當時淚水模糊了墨昭華的眼睛,她奮力掙紮,可手中的弩箭卻依舊射了出去。
沒有哭聲,也沒有哀嚎,隻有一具倒下的身子,胸口的黑字上赫然插著一支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