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聊了會兒,範古便取來了作畫所需的工具,在院子裡擺好,然後開始研墨調色。
容悅與沐雪嫣因著都是姑娘家,擺的姿勢很簡單,不過是坐在椅子上相視一笑。
容慎專心作畫,兩位姑娘的外形很好畫,但他追求的是神韻與氣質,這個不容易。
容悅小聲道:“雪兒,你彆看兄長文質彬彬,一副文弱書生模樣,其實他從小習武呢。”
沐雪嫣用餘光偷偷看了眼容慎,也壓著聲音說話,“咦?那容公子豈不是文武雙全?”
“對呀。”容悅與有榮焉,“我們輔國公府世代從軍,我們也自小便要習武,強身健體。”
沐雪嫣好奇的問,“那容姐姐此前怎麼從未跟雪兒提過,否則雪兒還能與容姐姐切磋一二。”
容悅臉上飛上兩朵紅暈,“因為我學的不好,彆說是舞刀弄槍,便連馬步都蹲不穩,真沒臉說。”
她也想學好,可實在提不起興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因著是女子,家人又寵她,便沒勉強。
容恒雖是弟弟,但由於是男子而沒得到偏寵,還曾不服氣的提出質疑,結果反挨了一頓訓。
當然,他想要的不是免於習武,而是不想學文,但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是該學還得學。
沐雪嫣為她找借口,“那是因為容姐姐的興趣不在此,若是喜歡,那肯定很快能學會。”
容悅連聲附和,“對對對,就是這樣,因為不喜歡,所以才不願好好學,最後自然是學不會。”
她一激動便忘了刻意壓低聲音,嗓音自然高了些,不再是兩人的私語,所有人都能聽得到。
沐雪嫣忙看了眼容慎,擔憂的問,“容姐姐,我們這樣嘰嘰喳喳,會不會打擾到容公子作畫?”
“不會,我自小便話多,兄長從不會受影響。”容悅說著與容慎確認,“對吧?兄長大人。”
“是。”容慎目不斜視,“沐姑娘且安心與嘉敏交談,隻要肢體動作不大,便不會影響到小生。”
“那就好。”沐雪嫣放下心來,“容姐姐為何要喊兄長,不喊哥哥呢?那樣不是更親昵一些?”
她在第一次聽到容悅這般稱呼時,便有了這個疑問,隻是當時彼此不熟悉,她也不好相問。
後來兩人熟悉了,又沒注意到這事兒,如今聽到才想起,出於好奇,便直接問出了口。
容悅低聲解釋,“祖父說盛京城都是這樣,喊哥哥不太合規矩,久而久之我便也習慣了。”
不料容慎突然開口,“嘉敏,是你理解錯了,祖父的意思是在人前正式些,人後可親昵些。”
其實他也很疑惑,為何妹妹明明與他這般親近,卻張口閉口都喊兄長,隻是不便相問。
今日因著沐雪嫣這麼一問,才解開了他多年的疑惑,讓他後悔不迭,為何不早些直接問?
“啊?是這樣嗎?”容悅尷尬不已,“哥哥怎不早說,害嘉敏隻敢喊兄長,都不敢喊大哥。”
容慎哭笑不得,“我以為你是不喜歡喊我哥哥,哪成想你實則是誤解了祖父的意思。”
“那嘉敏豈不是錯過了很多年?”容悅扶額,“幸好今日雪兒提起,否則嘉敏還要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