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彆莊偏廳不遠處的一間堂屋內,顧南謹正坐在主位上,聽著蕭征站在一旁把他們今日的作為一一複述。
蕭征每說一句,顧南謹的臉色便陰沉一分。
“所以,你們設了這個局想要讓宋子溫出醜,結果見色起意了?”顧南謹的聲音雖低,卻含著極大的隱忍的怒意,“那簡直又是什麼回事!”
蕭征低著頭,汗水順著額頭滑落,不敢直視顧南謹的眼睛,“是……是他……為了護住宋子溫,把兩杯下了靜香的酒都喝了下午,後來……”
蕭征下意識的看向陳季末,話說的結結巴巴。
顧南謹心裡的怒意不由再次升溫,居然不擇手段的用上了靜香。
難怪剛才遠遠的看著簡直在老七的懷裡,整個人都不對勁。
“你說!”顧南謹狠狠地看向陳季末,聲音裡的寒意怎麼也掩蓋不了。
陳季末聞言嚇得差點連椅子都坐不穩了,“我……我們原本隻是想讓宋子溫在眾人麵前失態,好讓他知道……”陳季末的聲音顫抖,差點就要咬到自己的舌頭。
幸而他一下反應過來,這位似乎對宋子溫也極有興趣,連忙改口到,“靜王,我……我們沒動宋侯爺。”
“宋子溫與本王何乾,我隻問你,簡直如何了?”顧南謹不由惱怒道。
“被……被雍王殿下帶走了。”
“這些本王能看到,我問的是……”是你們到底有沒有碰他,但話到口邊,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那樣的人,怎麼就被老七碰到了呢。
他承認開始對簡直不過是見色起意,想要搶走顧南殤的人,才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所以在那天宮宴他故意為難簡直,卻反被他吸引,後來他總是找著由頭去見簡直,雖然簡直對他總是冷冷淡淡的,也不知為何顧南謹覺得自己已經漸漸放不下他了。
每當夜深人靜時,腦海中總會浮現出簡直那雙清冷中帶著幾分倔強的眸子,以及那不經意出現在腦海的身段,總能讓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如今再聽蕭征口述的他對宋子溫如此的一片忠誠,他想他是真的栽了。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顧,隻為了護住他們的舊主。
若簡直能這樣對他,那麼他定會好好珍惜他的。
除了將來的靜王妃,他的靜王府可以隻有簡直一人。
他可以給他獨一無二的寵愛。
隻要他肯留在他的身邊。
“用“秋雅集”把人哄騙過來,給人喝那種加了料的酒,又想做那不軌之事!”顧南殤盯著陳季末,眼神冷冽如霜,語氣中透著少有的嚴厲。
“你們做事之前,可有想過後果?”顧南謹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盞都微微顫抖。
看著被嚇到了的陳季末,想到他的母親,自己那極度護短的皇姑母,不由皺了皺眉頭,視線轉向了蕭征。
蕭征亦是被顧南謹的眼神嚇得渾身一哆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不斷滑落,他深吸了一口氣,壯了壯膽,“表哥,我們……我們……”
“是誰給你的這些主意?”顧南謹不緊不慢的問道。
“不說?”看著陳季末依舊一臉狀態外,蕭征卻是緊抿著嘴,顧南謹臉上露出幾分嘲笑之意。
“是因為婉兒的婚事吧。”顧南謹見蕭征不答,繼續說道,“平安王娶妻納妾,你拿宋子溫出氣,是不是找錯人了?”
“你呢?”看著大氣不敢喘的蕭征,顧南謹將視線轉向陳季末。
“我隻是想要教訓一下那……簡直。”陳季末一股腦兒的把自己與簡直的矛盾全說了。
“你說他引誘建安?”顧南謹的臉色不善,開口問道。
“兄長為了他特意敲打我,若不是喜歡他……”陳季末說了一半便見顧南謹臉上的神情極度怪異,突然想到了什麼,“也可能是……兄長欣賞他……”
“本王也聽聞,建安送了他不少孤本,很是得他的歡喜。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