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杭人有點麻。
事情是這樣的,和鬆田陣平再次靠頭鐵重擊ts不同,時杭摔進了一蓬柔軟蓬鬆的絨羽當中。
他都不用睜眼,就知道這是羽龍的羽毛。
可是他還沒叫羽龍出來啊?
時杭閉著眼摸了摸身底下的羽龍墊子,被濕漉漉的鼻尖輕輕的拱了一下手心。
他睜開眼,就看見人高的羽龍睜著那雙淺金色的眸子,安靜的看著他。
不過和他的擬態不同,這隻「羽龍」是天藍色的,也就是說它和周圍的那些牆啊磚啊雲啊……是一個顏色。
“我覺得我都要不認識這個顏色了。”時杭捂住眼睛,痛苦的說道。
像隻藍莓味的「羽龍」又用鼻尖拱了拱時杭的手臂,像是在安慰他一樣。
“是ts幻化出來的產物,還是說它隻是給你了一個降臨的媒介?”時杭一邊挼著藍莓,一邊思考,“嗯……難怪都喜歡吸我。”
好軟!好好摸!好解壓!
時杭實在是沒忍住,把臉埋到了背上的毛毛裡,猛吸一口。
羽龍輕輕的“唧”了一聲,依舊是很溫柔很安靜的看著他。
“啊,看起來隻是了媒介。”時杭看著毫無敵意的羽龍,覺得自己怎麼看都好看。
這翅膀、這角、這綬帶、這絨羽,完美!
“所以這要怎麼出去。”時杭稍微發泄了一下之後就開始思考現在的情況了,“能力也不能用了……你可以嗎?”
藍莓搖了搖頭。
“看來得動動腦子了。”時杭起身,藍莓安靜的蹲在原地沒有動彈。
時杭?
“你得動起來啊。”他說,“你可是我的一部分,怎麼能不動呢?”
藍莓依舊沒有動,隻是用那雙淡金色的眼睛看著時杭。
“好吧。”時杭歎了口氣,在它麵前坐下,“偶爾我也是不太想動的,但你這一動不動就過分了。”
「孤獨」啊……
他怎麼會沒有呢?
不能宣之於口的隱憂,無法同他人訴說的顧慮……又或者是獨在異鄉時,每一個順口說出來卻沒人能聽得懂的段子。
說來也是好笑,他能忍受和自己所熟悉的那一切不同的風貌,也能接受周圍人不同的行為習慣,卻會在習慣性說句段子卻發現沒人接的時候默默破防。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我才會有一種這裡隻有我自己的感覺。”時杭摸著藍莓,視線有些放空。
有點……寂寞。
在這之前,雖然他也習慣一個人了,但如果他想發個顛,還能上網發個段子,和素不相識的網友天南海北的侃幾句。
甚至於在他老家,他可以隨機拉一個沒什麼事要忙的路人聊幾句。
他之前總看那些出國留學的人深夜破防,一開始還覺得有些不太能理解。
直到他來到了完全陌生的世界,一肚子想法沒人能聽懂。
這些人對苦難和壓迫習以為常,就算他說出來這些本不該存在,他們也會發出疑問
「那我們該去供奉誰呢?」
不去供奉給那些大大小小的城主、領主,要去供奉誰呢?
「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