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江湖少一人,謀臣添一人(下)_三國:滿州豪氣踏山河_思兔 
思兔 > 曆史軍事 > 三國:滿州豪氣踏山河 > 第18章 江湖少一人,謀臣添一人(下)

第18章 江湖少一人,謀臣添一人(下)(1 / 2)

與劉宏密談完之後,穿了件老舊棉襖的老人拄著一根新拐杖心滿意足地告辭出宮。

老人一邊緩步走在宮道上,一邊眯著眼皮子皺著得快要打架的眸子,緩緩掠過一座座宮殿,一片片黛壁青瓦,感慨萬千。

後麵兩名年輕宦官小心翼翼地落後老人數步。

走到第三道宮門的時候,老人走得有些累了,找了一階台階,用衣袖輕輕擦拭了一番後,又吹了幾口氣,這才微笑著緩緩坐下。

一位意料之外的稀客輕快踱步穿過宮牆,待終於看見坐在台階處的老人時,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複雜笑容,他快步上前,對兩名宦官揮了揮手,畢恭畢敬喊了聲許老。

對於自己秘密來京入宮的事情,瞞不過眼前之人,他絲毫不感到奇怪,畢竟他的權勢在偌大的皇宮之中足以排得上前三。

老人輕輕點了點頭,在大紅蟒服的男子身上掃視了一眼,嘖嘖譏笑道“幾年不見,當年逢人便要點頭哈腰問候的小小內侍,如今可真是氣派了,蟒袍加身,放眼朝堂之內沒有幾人能夠獲此殊榮,想必任何人見了你都要恭敬地尊稱一聲常侍,倒是老夫,官都給做沒了,成了個即將化為一抔黃土的糟老頭子,比不得咯。”

張讓十分不見外地在老人下兩階台階也尋了個地兒坐下,手指食指一邊輕輕摸著用上好狐毛製作的拂塵,一邊抬眼笑道“許老還是這般口若利劍,咱家能有今日風光,都是托了天子的宏福,才能熬過萬千苦頭成為尋常人眼中的人上人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風水輪流轉,今日到咱家?”

許戫伸手揉了揉乾癟的臉頰,望了一眼這個帝王麵前的大紅人,一笑置之。

若是擱在以前,許戫搭理張讓這種宦官一眼就算他輸。在老家待了這麼些年,許多事情已經看得開想得明白了。無論活在何處,都會遇到一兩隻讓人討厭的野狗,那麼便要因為自己厭惡,就要除惡務儘嗎?那自己又何嘗不是他人眼中厭惡的野狗?

我們誰都在想辦法,活成自己滿意的樣子。我們誰也沒有辦法,活成人人滿意的樣子。

老人伸手攏了攏額頭的雪白頭發,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溫和笑問道“張常侍想問什麼,不妨直說。堂堂的常侍不會是為了專門等候老夫這個無官無職的老頭兒,然後炫耀幾句吧?”

張讓瞥了一眼老人手中煥然一新的拐杖,眯眼笑了笑,“想見許老一麵是心裡話,畢竟許老在位時雖然不待見咱家這些宦官,但也不曾刻意為難,咱家心裡對於許老一直心存敬畏的。除此以外,咱家順帶想問上一兩句不耽擱事兒的話。”

許戫雙手互竄進衣袖攏在一起磕放在膝上,不耐煩地冷哼道“有屁快放。老夫已有些乏了,想早些回府睡覺去。”

張讓攏了攏耳鬢的一縷發絲,輕聲笑問道“那咱家就開門見山了。許老此次回京,不知是受了哪位的邀請?”

老人瞥了一眼臉上含笑眼裡藏刀的大紅蟒袍,扯了扯嘴皮,似笑非笑間緩緩伸出了一隻手掌,然後手指依次落下,隻餘食指與中指高高豎起。

張讓起身長揖一禮,轉身徑直離去,平淡說道“多謝老大人告知。京師天涼,可不比吳郡那兒,許老小心得風寒。”

老人淡淡一笑,不置一詞。

待張讓消失在視野之中,老人搓了搓手,抬頭看了一眼已是七月的天氣,緩緩站起身來,搖了搖頭,輕聲感慨道“真是老了。”

老人佝僂著身子,低著頭步履蹣跚地往宮外緩慢走去,有風吹起鬢角白發散落在他的額前,看不清老人的表情。

——————

夜濃風重,一彎冷月懸掛天際,人若不順之時,仿若就連周圍的景色都蕭瑟了幾分。

皇宮,十常侍之首張讓的宮殿住宅處,燈火通明。

張讓穿了件暗紅色官袍,眯眼坐在紅木製作的木椅上,一手抵住下頜,一手食指中指彎曲在茶案上不時敲擊幾下,怔怔出神。

今日他的心情極度不好,有些事情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許戫竟然時隔多年再次入京了。

而且邀請他入京的竟然是袁氏袁家。

他本以為將許戫請入京師的是大將軍何進,畢竟天子這些年之所以提拔自己這撥人起來,就是要與何進對峙以維持某種政治平衡。

明眼人都不難看出,黃巾亂起以後,武將的地位將水漲船高,那麼兵權一事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前不久天子喚他到書房有過一次隱秘的談話,劉宏欲從諸軍中選其精銳者單獨設立一支兵馬,營帳就設置在西園之內,其下設置八校尉統帥,名義上八校尉由他自己親管,實際或許會交給八校尉之中的其中一位代管,至於這位代管人選,天子劉宏隱晦向他透露過,欲讓他們這邊擇其一人擔任領帥。

天子想以此削弱大將軍何進的兵權。

張讓對此毫無意見,他們本就是天子的爪牙,而且此事一旦成了,自己手裡頭也多了一份籌碼。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卻不料,邀請許戫來京的竟是袁家那兩位提出。

看來他們對於長社自己撤回宋典一事十分不滿,故而才令曾揚言要儘誅天下宦官的許戫進京,對付自己這撥人。

“大人,趙大人到了。”門口傳來了小宦官韋遠的聲音。

“快讓他進來吧。”張讓收了收思緒。

很快,一道同樣大紅蟒袍的老人走了進來,向張讓拱了拱手,便徑直走到他的隔壁椅子落座,抓起了茶案上的一塊糕點,“咱家明兒個還要陪太後賞曲兒呢,張老哥深夜喚咱家來到底所謂何事?”

趙忠雖然與張讓品級一樣,但由於張讓要年長幾歲,且宮內的大多事務都是交與張讓在處理,張讓一般私下裡都要敬稱一聲老哥。

張讓望著他沉聲說道“今日陛下召見了許戫。”

趙忠愣了一下,嘴裡含糊不清說道“一大把年紀都要入土的人了,還回來瞎湊什麼熱鬨。”

“你說呢?”張讓目光明亮注視著他,目光漸漸變得銳利起來。

趙忠心裡忽然咯噔了一下,連忙端起茶水漱了漱口,蘭花指指著自己鼻尖,愕然道“不會是來對付咱們的吧?是哪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出的這個餿主意,讓咱家知道了,好歹要剝他一層皮來!”

張讓瞥了一眼他因激動而變得有些通紅的胖臉,淡淡說道“你說呢。邀請他來京之人是袁家那兩位,你有本事剝去吧。”

趙忠一時間臉色不斷變換,良久,他輕輕歎了口氣,自嘲似地笑道“咱家這種貨色怎敢動他們,莫不是活膩歪了?”

“那倒也未必不能掰掰手腕。”

“你說什麼?”趙忠抬頭,一臉驚訝地望著張讓。

“雖然他們讓許戫進了京,隻是他未必會如他們的意。咱家下午與許戫見了一麵,他最有可能會選擇當一名帝師。”張讓手指輕輕在桌子上比劃,微微一笑,“而且,陛下不久以後將在西園單獨設置八校尉,由咱們的人代為統領,隻受陛下節製!”

趙忠低頭沉思,眼睛漸漸亮了起來,他似乎體會到了張讓這句話的深意,桀桀笑道“咱家懂了。眼下那兩位還不敢與咱家這些人撕破臉皮,所以才讓許戫見京給我們一個警告,畢竟聯係張角一事雖是咱們在操作,但往來幫忙傳遞的書信亦不少。若是所料不錯,許戫選擇授業的皇子是協而非辯,這樣一來我們若是與董太後示好,許戫看在皇子協的麵上,對於我們之事隻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我們可以趁著這段空隙,竭力拿下八校尉,一旦有了實打實的兵權,還有誰敢隨意拿捏咱們這些人?”

張讓有些欣慰地笑道“老趙你這頭腦還是挺靈光的,咱家說的就是此理。你在董太後身邊服侍地久些,如何討好董太後之事便交給你了。”

趙忠點了點頭笑道“張老哥你就等著咱家的好消息吧。”

兩人談完事,又聊了兩句,趙忠便起身告辭。就在趙忠即將離開大門的一刻,張讓忽然想起一事,輕聲開口道“對了,此事暫時就限於你我二人知曉,郭勝等人便不要告訴了。”

趙忠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唇角輕輕勾起,微微偏過頭緩緩點了點頭。

卻不知,走廊折彎處,有一雙明亮的眼睛也隨著燈火熄滅緩緩消失歸於黑暗之中。

——————

鄢陵城下。

見那小將拍馬挺矛衝來,張合臉上淡淡一笑,也策馬揚槍衝了上去,隻見張合手中的長槍如遊蛇一般詭異般地竄出,一個斜刺上挑,直直刺進了他的胸膛。

那將領哪裡見過這般槍法,眼睜睜地看著張合的長槍躲過自己的兵器刺進自己的胸口,高高舉起,鮮血飆飛,隨後狠狠一甩,重重地摔落在地麵之上,死不瞑目。

遠處的波才大怒,一雙豹子眼怒睜,鮮紅的眼睛裡迸發著濃濃的怒火,當即倒提手中長槍,縱馬直取張合。

張合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舞了一個槍花後,狠狠一夾馬腹迎了上去。

他要用波才的項上人頭為自己揚名!

兩馬交錯之際,波才狠狠一勒戰馬,高高躍起馬背,隨即雙手持槍凶狠地往張合砸了下去!

張合眼見那猶如手劈華山一般往自己砸了下來,眼裡劃過一絲冷笑,手中五虎斷魂槍舞出一個圈,身子一斜,長槍直刺躍起的馬腹。波才大驚,連忙騰出一手勒住戰馬回撤。卻已然來不及,隻見隨著馬兒吃痛的悲鳴嘶叫聲,波才連人帶馬向後重重倒了下去。

波才一個翻滾起身,眼神陰狠地望向那持槍而立的敵將,狠狠吐了一口夾雜灰塵的唾沫。

手中長槍一抖,散掉長槍上的灰塵,腳尖一點,提槍快速前掠。

就在張合戰馬奔至眼前一刹那的功夫,波才眼神陡然淩厲,手中長槍一擺,斜橫著對著張合掄了過去。隻聽‘當!’一聲沉悶聲響,張合張開雙臂握住長槍擋住了這一槍。但這一槍攜帶的氣勁依舊十分龐大,震得張合兩臂發麻,張合心中凜然,不敢有絲毫大意,立即使出精妙的槍法,槍如遊龍走蛇,變化莫測,從四麵八方刺向波才的周身。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波才的槍法雖然不夠精妙,但勝在力量很大,不斷舞動長槍,將張合的長槍奮力抵擋在外。

兩邊鼓聲雷鳴。

轉眼兩人交手二十餘回合,不分勝負。張合本身武藝就要高出波才許多,加上又得了戰馬之利,此時的他愈戰愈勇,突然他大喝一聲,趁著長槍被波才擋住之際,唇角輕輕勾起一抹譏誚之色,隨即槍尖順勢一挑,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直刺波才的肩膀,頓時鮮血外流,浸紅了半個衣襟。

波才疼得齜牙咧嘴,當下也顧不得肩膀傷勢,連忙轉身大踏步往回疾跑。

遠處那數名部將見此,當下縱馬飛奔趕來救援波才,身後萬餘黃巾兵也都開始了衝鋒,喊殺聲震天。

張合哪裡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取出馬背上的長弓,又接連拿出了兩支箭矢,張弓搭箭,弓弦一鬆,“咻”地一下,兩支利箭如雷霆霹靂之勢先後衝著地麵上的波才而去。

張合的兩箭均無虛發,一箭射中了波才的右腿,一箭射在了波才的脊梁骨處,鮮血迸濺。

“噗”地一聲,波才吐出一大口血水,血霧彌漫住了他的雙眼,鑽心入骨的疼痛終是讓波才難以忍受,竟昏死了過去。

波才部將這時也已趕至身前,一名手下連忙將他一把抱至馬背上,狠夾馬腹往城內奔去。

萬餘黃巾見大帥波才已得救,也都如一窩蜂地跟在身後拚命往城內狼狽逃去。

劉修見此,長槍一指,身後三千餘人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嘶吼聲,黃塵滾滾,旌旗飛揚,如一把銳不可擋的利刃,徑直撲向潰散的萬餘黃巾兵中,逢人便砍,舍生忘死。

頃刻間就見一具具鮮血淋漓的屍體倒在了城下,越來越多的黃巾兵嚇破了膽,再也顧不得陣型,各自逃命。

當傷勢慘重昏死過去的波才被帶入城後,守著城門處的數名黃巾望了望遠處還在拚命往城內逃來的黃巾兵,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狠一咬牙緩緩催動大門往中間靠攏。

更遠處,無數的黃巾兵看著近在咫尺的城門緩緩靠攏,淚流滿麵,心如死灰,隻得紛紛掉頭朝城外的荒郊野外逃去。

城頭上,無數黃巾士兵手持兵器站在城頭上,目光冷肅,五百弓箭手在城頭上舉起弓箭,眼睛緊緊盯著下方。

一個首領模樣的人按劍而立,目光冷冽地望著城牆下交戰越來越近的戰場,隨即殘忍地抽出佩劍,下令道“弓箭手,射!”

瞬間,密密麻麻地箭矢射入人群之中。

“啊——”哀嚎遍野。

不斷有人中箭矢而死,倒在了血泊中。

這時,城上鼓聲大作,數百名黃巾兵搬來了巨石滾木,在見到那人手掌往下一按時,紛紛搬起巨石滾木砸向蜂擁直衝的敵軍。

“轟”“轟”“轟”,落在地麵的聲音此起彼伏,接二連三的巨石砸進人群,被砸中的士兵瞬間死亡,身上的鮮血形成一道道血柱,飆向空中,無數的士兵頃刻間便被砸得血肉模糊,慘叫之聲此起彼伏。

“哢嚓”,一架雲梯被砸中,斷為兩半,梯上攀附的幾十個士兵紛紛滾下,摔為肉泥,慘不忍睹。城牆下的張合見此大怒,一手拿槍,一手持盾,親冒箭矢架起雲梯往上攀爬而上。一邊朝身下的大聲嘶吼道“舉起盾牌,給我上!”

周圍聚集的士兵紛紛舉起盾牌,彼此交替掩護奮力向上攀爬。但是盾牌並不能承受太多箭矢帶來的衝勁,一些盾牌被箭矢射穿,直直穿透了士兵的身體。

這時張合終於順著那架雲梯攀上了城頭,他一槍戳死了近前的兩名黃巾兵,隨即縱身一跳,落在城上的走廊。

漸漸地攀上的士兵越來越多,一個個都殺紅了眼,戰爭開始白熱化。

城牆下方,劉修率兵死死護住雲梯四周,不斷地有黃巾兵奔湧而來,不斷有黃巾兵倒在了血泊屍骨之中,隨著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中堆積成一座座小山頭。

不遠處大將文聘率領手下,在奮勇廝殺半晌之後,終於在城門口殺出了一道缺口,隨即大手一揮,數十名步卒抱起一根重達三四十斤的滾木大聲嘶吼著撞向城門。

——————

又是勁力十足的一腳,將徐福給踹飛,滾落在六七丈之外。

整個身子摔倒在地上,濺起一陣灰塵。

徐福渾身浴血,整張鮮紅麵容模糊不清,但他仍緊咬已滲出絲絲血絲的嘴唇,哪怕兩條手臂已經顫顫巍巍使不上力氣了。



最新小说: 被傷透我離開,七位大小姐悔哭了秦凡王詩允 有獸焉:時代 人在火影,開局掐住斑的脖子起舞 七零:我隻想擺爛不想學習 穿越救贖指南 我的超級工廠 徐文東林伊人 苦修道士牧北 膽戰心驚牧北 嫁貴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