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故人?”呂布聞言,略微挑了挑那濃黑的眉毛。
自己向來獨來獨往慣了,性格孤傲,朋友之類的掰著手指頭數得過來。
“那人可告知姓名?”呂布想了想,實在想不出是誰會在這個時候來見自己。
“不知。”那名士兵搖了搖頭。
算了,見見亦無妨。一念及此,他朝那名士兵吩咐道“帶他來見我。另外,安排一支人馬護在軍帳四周五十米之外,若義父那邊派人前來,記得待我許可之後才可進來,否則一律攔截在外!”
“是!”那人告退而去。
呂布負手而立在營帳簾處,眯著眼看著那道逐漸走近的人影,嘴角彎了彎。
原來是他。
對於李肅這位兒時好友,呂布一直是心存感激之情的。幼時家境貧寒,李肅對於他家幫助極多,而且時常被那些世家子弟欺負,雖說自己力氣不小,他們奈何不了自己,但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經常被揍得鼻青臉腫。
那時候,是李肅這位顯赫之家的公子,站了出來,阻攔住了對方。
從那時候起,兩人實打實的交情就打下來了。
隻是後來,李肅憑借家世一路青雲直上,自己則默默無聞地入了行伍,一路廝殺方才有了今日之地位。
有時候呂布也不得不感慨,有一個良好的出身,真的會決定很多東西。
有些人拚儘了一輩子方才換來的財富地位,於一些人而言,不過反掌之間就可輕易獲得。
兩人也因為相距、地位甚遠,已經多年未見了。
不想今日在此,能夠見著他,呂布的臉上難得浮現了一抹笑意。
隻是心底,卻是暗自在考量利弊得失了起來。
李肅出現在此時,決計不會是偶然,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對方極有可能是在董卓帳下做事,此來多半是要當說客的。
遠處,李肅也早早地瞧見了立於營帳門處的呂布,當即遠遠地拱手笑道“賢弟彆來無恙乎?”
呂布大步而出,笑了笑,拱手作揖說道“兄長好久不見。勞兄長掛念,布一直安好。快隨布入帳再敘。”
“好,為兄亦正有此意。哈哈哈!”李肅上前與呂布狠狠撞了個滿懷之後,朗聲回道。
二人攀著肩膀往營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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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入了帳,坐下後呂布命人上了幾碟小菜及酒水,他拾起酒樽,對李肅笑道“軍營簡陋,布隻能略備薄酒相待,不妥之處還望兄長海涵。”
李肅擺了擺手,笑道“賢弟太客氣了,為兄亦是軍旅之人,沒那麼多講究。”
說完他看向呂布,目光中有著複雜之色。他變了,再不是小時候那個呆頭呆腦隻會蠻力的傻大個了,他長得英俊魁梧,眼光銳利如虎,渾身散發著一股成熟男子的魅力。
據說他雖身為武將,卻是在丁原身邊擔任的主簿一職,想來不僅武藝高強,文治上也頗有建樹?
“布自與兄長當年一彆,不想轉眼已經闊彆二十餘年了,不知兄長現居何處?”
呂布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讓李肅有些恍惚飄遠的思緒收了回來。
李肅苦笑了一聲,答道“不瞞賢弟,為兄四處奔波,一直未曾建甚功勞,現今不過一虎賁中郎將耳,卻是比不得賢弟如今聲名遠播。先前在洛陽城內聽聞賢弟匡扶社稷,幫助丁原大敗西涼軍,不勝之喜。因此,甘冒風險,特來與賢弟一見!”
\"哦,消息竟傳播得這般快嗎?\"呂布不禁抬頭看了下首的李肅一眼,眼裡有著喜悅之色。
在這亂世,尤其身處權力中心的都城洛陽,能夠打響聲名,對於他呂布而言,卻是再好不過了。
“實在是賢弟白天裡的風采太過驚豔了,由不得他人口口相傳。不過為兄觀之賢弟雖然武功蓋世,但還尚缺一物。”李肅捋了捋胡須,淡笑道。
“何物?”呂布笑著問道。被人當麵誇讚,確實是件不錯的事情,呂布此時的心情極為不錯。
李肅見他眉間的神色,見時機已到,便開門見山道“良駒。”
“兄長何以知曉?”呂布的眼神微微一凝,儘管心底已經猜測到李肅是在董卓帳下任命,但他還是選擇了親自一問。
李肅毫不避諱他審視的目光,坦然向呂布公司說道“不瞞賢弟,為兄如今正在董刺史帳下從事,因此在陣中目睹了賢弟風采。賢弟所乘之馬,雖然也算是上等馬匹,但顯然不足以跟上賢弟的步伐。為兄本事雖然不濟,但恰好有良馬一匹,名曰赤兔。此馬可日行千裡,渡水登山,如履平地,今日前來,特將此馬帶來,獻與賢弟,以助虎威!”
呂布的眼睛頓時一亮,“此馬現在何處?”
李肅緩緩起身,淡笑道“就在營門外,賢弟可隨我前去一觀。”
“好。”呂布應了下來。
與李肅一起走至帳外,讓人將那馬牽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