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醉臥美人膝!
卻說榮慶堂裡,賈母,王夫人,邢夫人以及賈赦、賈政兩兄弟齊聚一堂,為的就是商量迎春的婚事。
賈母坐在主位上,靜靜的喝著茶,等人都到齊了,方才說道“定北侯府乃是堂堂侯門,定北侯公孫燦又是鎮守北疆的大將軍。與這樣的人家聯姻,對我們榮國府隻有好處。雖然迎春要嫁的是定北侯的庶子,但人家也是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這樣的女婿,那可是百裡挑一的。”
賈赦自從得知了定北侯夫人屬意迎春之後,便大喜過望。
他從前對迎春這個女兒,還真是沒有太多的感情。
迎春養在賈母跟前,他一年到頭兒也和那丫頭說不了幾句話。再說了,迎春的性子溫吞木訥,極不討喜。
原本想著不過是將來貼一些嫁妝銀子,沒什麼值得操持的。可他萬沒有想到,這個木頭似的女兒竟然入了侯府夫人的眼。
如今定北侯府已經上門提親,這婚事那是板上釘釘了。想著未來說不定能借著定北侯府的勢力進入朝堂,最不濟,讓璉兒能補個實缺一展身手,那才是天大的幸事。
賈母淡淡的說完話,便端坐中央,靜靜的看著下麵幾人不同的反應。
賈赦和邢夫人是喜形於色。賈政和王夫人則仿佛置身事外,與己無關。
端起茶杯又輕輕抿了一口茶,賈母接著又道“這次將你們都叫到這裡,是為了商量二丫頭的陪嫁人選和嫁妝。雖然迎春是庶出,可她畢竟要嫁到定北侯府上,嫁妝太過寒磣,不過是招人恥笑罷了。前些日子黛玉的嫁妝你們也瞧見了。就算迎春不能與黛玉相比,但是場麵上必須要過得去的。”
王夫人總理家中大事,這會兒不得不開口了“老太太,公中的銀子因為準備著公主與寶玉的婚事,已經是入不敷出了。媳婦兒不才,卻也知道不能讓老太太操心,所以私下裡貼了不少梯己進去。如今公中是萬萬拿不出銀子了。”
邢夫人聞言,登時麵上一僵。
她暗暗咬牙,這二太太還真是不地道。你管家多年,手裡麵的銀子自然不愁。我的銀子卻是我從娘家帶過來的,怎麼能倒貼給迎春那丫頭?
老太太也真是的,迎春不過一個庶出的女兒,牽扯上林姑娘做什麼?人家可是堂堂林府唯一的嫡女,林姑爺的銀子不給女兒又能給誰?
想著當日黛玉那十裡紅妝,邢夫人心裡暗暗發苦。
越想越是憤懣,邢夫人思及適才是賈母說出的場麵上要過得去,這會兒她一句話也不吭,反正要銀子她這裡沒有。想要風光嫁女,那就自己掏銀子出來吧。
邢夫人不說話,賈赦倒是不得不開口了,他還指著將來為自己和賈璉謀個差事呢。
“既然公中銀子短缺,那我拿五千兩出來。其它的首飾頭麵,布料藥材,家裡有什麼就陪什麼好了!”
邢夫人一聽賈赦將話接了過去,頓時鬆了口氣。
隻要不動她的私房銀子就好。大老爺有當年老祖母留下的田產店鋪,五千兩銀子對他來說確實是小數目。
賈母想了想,覺得對於一個庶出女兒來說,五千兩的壓箱子銀子也算不少了,便道“老大說得也不錯,雖然預備寶玉的婚事,公中的銀子不湊手,不過其它的東西倒也可以先備著了。古玩字畫,家具擺設這些東西家裡有的就用現成的,沒有的就快些置辦。如今八字已經合了,我估摸著小定應該快了。這是咱們全家的好事兒,都下去準備吧。”
從賈母房裡出來,邢夫人長長籲了口氣,總算是不用自己出銀子了。剩下的不過是張羅張羅東西,這可難不倒她。
因為迎春訂了親事,便不能再住在大觀園裡了,邢夫人便帶著手下的陪房,幫著迎春收拾好東西,回到了大房的院子裡住著備嫁。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簡單的過了小定禮,定北侯府便將婚事提上了日程。
本來不用這麼著急,隻是定北侯夫人琢磨著年後榮國府要迎娶公主,說不準會忙成什麼樣子,便想著乾脆年前便將婚事辦了。
挑來挑去,臘月裡還真有一個好日子,臘月初六大吉,宜嫁娶。
邢夫人沒想到僅僅隻有一個月不到的準備時間,頓時急了。
大戶人家,誰家不是在女兒年幼時便開始預備著出閣兒的嫁妝了?可是迎春一來沒有親娘,二來又不受重視。除了賈赦決定要給的五千兩銀子外,竟然什麼東西都沒有。
這些日子邢夫人隻能在庫房裡翻找,隻要是能看過眼的,都湊到嫁妝裡麵。怎麼著數量多了才好看不是?
賈赦出了五千兩銀子,又想著將來賈璉能從中獲益,便將他找來說了說。
賈璉回到房裡,便對著鳳姐兒講述了其中的厲害關係。
鳳姐兒如今對賈璉溫柔了不少,那個秋桐可不是個善茬,鳳姐兒就怕璉二在她那邊久了,會讓她有了身子。
聽了賈璉的分析,鳳姐兒覺得在迎春的婚事上幫襯一把,確實不錯。就算將來沒什麼回報,那也算是儘了哥嫂的一份心了。
想了想,便讓平兒將她的一套翡翠頭麵給迎春送了過去。
迎春出閣兒的日子乃是臘月初六,按著規矩,前一日乃是女方添妝之日。
寶釵和黛玉念著當日的姐妹情誼,都派人送來了不菲的禮物。
黛玉送的是兩套上好的頭麵,寶釵則送了一些上等補品和藥材。
榮國府這些日子算得上是水漲船高。
元春貴為太妃,賈寶玉又將迎娶公主,一個小小的庶出女兒,也嫁入了定北侯府這樣的頂級世家。所以這一日榮府裡分外熱鬨,不僅以前的世交故友悉數到場,就連一些關係淡薄的人家,也都派人送上了賀禮。
次日,隨著迎親的喜轎漸漸遠去,迎春的婚事兒終於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