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忠犬的煉成!
每個變態背後都有著一個悲慘的童年。
因為太過遙遠,楚瑜又是一個吃貨性子,對吃以外的事情都不太關注,所以這本的書的情節她早已經忘得七七八八了。
之所以記得一點變態皇帝的悲慘童年,是因為當年的爭論實在太大,皇帝黨將變態皇帝的種種暴戾手段都從他的童年找到了原因,並且逐條分析。
說真的,有時候看評論比看文章本身更有意思。
楚瑜對這些評論看得津津有味。
問延熙帝李茂為何暴戾恣睢陰晴不定?
答因為他在冷宮的地窖裡生活了十年,這樣小的一個孩子,連活下來都是一件難的事,怎麼去樹立正確的價值取向?他隻是疑心病嚴重一些而已,沒有禍國殃民,已經是萬幸。
問延熙帝為何明明愛慕女主卻一直虐待她,蹂、躪她?
答虐戀情深是萌點好不好,是萌點!!!不懂言情萌點的請圓潤地滾出去!
好吧,如果你們一定要個答案,那就是,他怕,他怕失去女主。延熙帝從冷宮出來後,鄭貴妃大病一場,雖然不再殺害宮中懷孕的女子,但卻恨上了李茂。一旦察覺到他喜歡什麼,就殘忍地毀去。十幾歲,正是一個少年價值觀塑造的關鍵時期,而他所得知的卻是,他喜歡什麼,就會失去什麼?
這樣,讓他怎麼敢真正表達自己的內心?女主如果真的愛他,就應該明白他,理解他,與他一同走出這個陰影。
楚瑜對這個答案簡直是跪了,但其實想一想還真有點道理,是所謂歪理也能說的通,偏心就是沒道理!
總而言之,延熙帝李茂的童年就是一出大悲劇,先是在冷宮地窖中過了十年,然後的五年又時刻處在鄭貴妃的威脅打壓中。直到三年前登基,才算是過上了好日子,但是可惜,他的性格早已經定型了。
作為一個文中連名字都沒有的路人甲,楚瑜對於原書的男女主,男配女配,秉持著一種高度的好奇,旁觀興致濃厚。就像是看見了電視上的明星走入生活一般,不自覺地就會對比,將現實中的人與她想象中的人物對比。
“來了來了,她來了!”不知是誰小聲喊了一句,大家立刻都緊張起來。
還有人叫了楚瑜“楚三姑娘,你還愣著乾嘛,快過來!”
在外部矛盾麵前,內部矛盾就顯得不值得一提了。
楚瑜感動得有點想落淚,嗚嗚,她們終於接受她了,她也是有‘團夥’的人了。
——
當一個新的外部事物突然加入時,集體就會隱隱迸發出一種張力,對抗又好奇,每個人都會不約而同地放下矛盾,轉過目光一同對抗外來者。
這是外來者必須要經過的考驗。
昨日考察的是刺繡,那麼今天就是琴藝。
本來應該是一個個來,一曲曲彈,讓曲樂先生查驗指點。但是今天,大家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集到了新來的王佳音身上,有一種想讓她露一手的心思,要評估她的實力。
王佳音笑笑,眉宇之間帶著一種磊落瀟灑,似乎覺察到大家的心思,卻又隱隱不屑。
她撥弄琴弦,彈了一曲簡單的《秋風詞》,曲子是簡單,但是功力深不深厚,兩分鐘就聽出來了。秀女們都皺了眉,有琴藝高超的秀女看向王佳音,眼中隱隱含著一種遇到對手的興奮。
曲畢,曲樂先生給予王佳芝高度的讚揚。
這麼高,後頭要是低下去,可是丟‘團夥’所有人的麵子。所以,公認琴藝最好的淩曉蘇出列了。
她對著曲樂先生躬身行禮,然後溫柔地對王佳音點點頭,優雅落座,彈奏了一曲《平沙落雁》。
《平沙落雁》是難度十分高的曲子,基本隻要能彈好一半,就能受到眾人的讚揚了,是所謂半部平沙走天下。
而淩曉蘇琴藝實在是高超,居然能把整部《平沙落雁》的味道都彈出來了,連曲樂先生都驚歎不已,連連拊掌。
前頭兩位都這麼厲害,後麵基本是不可能超越了,但是猛然將檔次降低,曲樂先生一定會不滿意。
怎麼辦?
有人把目光落在了楚瑜身上。
楚瑜胸口一緊,提了一口氣,不要啊!
她縮頭再縮頭,還是被眾人推舉出來。
楚瑜心裡很緊張,但麵上仍舊是鎮定地微笑著,她故作坦然地坐下,彈了一曲《鳳求凰》,不好不壞,中規中矩。
可是聽慣了好的,再聽楚瑜的琴聲,曲樂先生難免失望,一時間神色就露了出來。
此刻的楚瑜仿佛又回到了上學時代,坐在課堂中等待老師念分數,發卷子,心中那叫一個糾結忐忑。老師每念到一個發音跟她相似的名字,她都會激靈一下。
其實她也不是彈得不好,除非個彆天賦高的,大家基本都是這水平,也許後麵人彈得還不如她呢。但是珠玉在前,將曲樂先生的期待拔高,然後再猛地降低,落差失望可想而知。
楚瑜已經做好了準備,準備迎接曲樂先生的雷霆霹靂,不過,顯然,她還忘了一個人。
“嗯咳。”趙福的咳嗽聲很突兀,可大家非但不覺,反而恭敬地看著他。
趙福笑眯眯,一副享受的模樣“楚三姑娘彈得真好聽,老奴還從沒聽過這麼好聽的琴聲。”
瞧瞧,這話說的,那之前王佳音和淩瀟肅彈得都是屎嗎?是屎嗎?是屎嗎?
一時間,眾人都靜默下來,她們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附和趙福,也沒那勇氣反駁,還是悄聲眯著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