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形的被子疊法,在八十年代是最為流行的。那時候各家新姑爺或新娘子,最熱鐘的事,就是把被子疊成三角形,然後邀成群的同伴們來觀賞。
棺材間,圓形廳,三角煞。
這麼多因素齊聚,可想而知不是巧合!
可,若不是巧合,又是誰故意為之呢?誰與陳磊有這麼深的過節,造了這些風水煞陣來害他?
在房門的門窗上分彆貼上黃符,巡視一周,並無異樣。
師父問我困不困,困了就躺到床上去休息一下,我當然不乾,就算我不怕魚靈,可這床上陳磊睡過。
“那便同我一起睡地下吧。”師父將黑色外套一脫,把床單掀起,將外套鋪了進去。
我仔細瞅了瞅這張大床,不像是平常人物所睡的兩層“席夢思”,而是八十年代的彈簧床。床底下空得很。沒有片刻猶豫,我率先鑽了進去,在裡麵打了個滾,將衣服鋪平。
師父也躺了進來,挨著我的左側。
燈沒關,電燈的餘光從床單下麵照進床底下。
我和師父起先躺在裡麵背靠著背,一個姿勢久了,我胳膊有點麻,便動了動,師父以為我冷,翻了個身。剛好我也在翻身,便與師父的臉貼上了。相隔如此近,呼吸聲幾乎噴在彼此的臉上。
“阿辭,冷麼?”
“不、不冷。”我臉一紅,心砰砰直跳。古有雲佳人氣如蘭。眼前的師父,不正是那佳人麼。
這個姿勢僵硬了十多分鐘,我實在扛不住,囁嚅“師父,你轉過去好不好?”
“為何?”師父疑問的神色看得我心慌意亂。
我一時找不到理由,半撐著手想坐起來,誰知忘記自己在床底下,腦袋“砰”地與床板撞上又反彈回地麵,速度簡直在頃刻之間,疼得我呲牙咧嘴,眼冒金星。揉了揉發被碰疼的那一處,卻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我要是被反彈回地麵,也應該撞痛後腦勺才是啊?
伸手一摸,原來師父的胳膊正枕在我頭下。
“師父,我疼。”我躺在師父的手臂上不想移動身子,便故意耍懶。
此時,我仰頭睡著,師父側身望著我,我不敢轉頭去跟他的目光相視,便一直打馬虎眼。
“乖,彆動。”師父淡淡的話語響起在我耳邊。
大約子時,我半睡半醒間,依稀聞到了水腥味兒,渾身有種置身於冰水中的感覺。那冰水從我的腳底鑽進骨子裡,再滲到肩膀上,再躥到天靈蓋上,來回遊走。
我打了個抖兒,徹底清醒過來,許是驚動到了師父,他微微動了下身子,接著,大手一撈,將我整個人緊緊擁在了懷裡。並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溫言低語。
寒氣褪了些,可是不到一分鐘,又重新滲了回來。
我冷得牙齒打架,蜷縮在師父懷裡像隻小貓。這冷冷得不正常,應該是那魚靈要來了。
魚靈的心裡,竟然如此的冷!
魚腥味越來越近,近得,仿佛那個魚靈就睡在我們的身上。我實在忍不住,迅速轉過身,背對師父乾嘔起來。
“帝尊,屬下來遲。”
不知從哪傳來似狂風怒吼般的聲音,鑽入我的耳中,我猛地一激靈,是誰在說話?他叫誰帝尊?
師父將我的嘴一捂,一句話飄進了我的腦海裡“阿辭,彆說話,是禺疆。”
禺疆?
我的嘴巴被止了聲,說不了話。師父將一麵八卦鏡伸到了我眼前,“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