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觀南看著那花孔雀似的背影,笑聲自那櫻唇中傳出,空靈又悅耳,繁花簇擁中的她更是美的灼人眼球。
“果然,還是懟人暢快。”
阮觀南得意的扇了扇風,走路的步伐都輕快了幾分。
扶桑無奈的扶著自家主子,認同道
“顧才人沒規矩慣了,主子竟然不計較她見高位不行禮,還是主子寬宏大量。”
阮觀南腳下差點一崴,被扶桑眼疾手快的扶住。
她狀似惱怒的掐了一把這個小妮子,咬牙切齒道
“我竟聽不出來這是誇還是罵了,找打。”
一行人打打鬨鬨,出了禦花園就打道回府了。
原地隻剩下了那個塌腰垂頭的小太監,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李淮逸手指緊緊扣住托盤,半晌才抬頭向女子離開的方向望去。
剛剛她從他麵前走過,那股馥鬱的熟悉香氣就這般猝不及防的闖入鼻尖,令他久久沒有回過神,眼中的情緒更是晦澀難辨。
阮貴人……
*
皇帝養病這段日子,沒有召任何妃嬪侍寢,後宮難得和諧消停了幾分。
新人進宮差不多也兩個月了,本想大展宏圖。
結果一來就攤上了皇帝遇刺這件倒黴事,到如今還都沒有真正侍寢。
如今天氣越發酷熱難耐起來,除了請安,阮觀南更是一步也不想踏出毓華閣。
散心地點也從偌大的禦花園縮小到了那巴掌大小的荷花池邊。
彆說,晚膳後往池邊一站,微風裹挾著池水的涼意直往臉上撲,說不出的愜意自在。
這天晌午,阮觀南正斜靠在貴妃榻上納涼,金蕊就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神色有些著急,
“主子,奴婢剛剛去禦膳房取膳食的時候,無意聽到膳房丫鬟說起,
天氣如此燥熱,李婕妤近半個月竟然頓頓都要喝滋補的湯水,還打趣說可能懷孕了。”
阮觀南扇扇子的手一頓,斜靠的身體也坐正了幾分,眼帶讚賞的看著金蕊,說道
“金蕊自進宮後變得越發細心了,做得好。”
扶桑也點點頭,她也覺得金蕊在探聽消息方麵真的很出色。
“不過,我們不能僅憑下人幾句隨口之言就輕易下判斷。”
阮觀南垂眸思忖片刻,難怪請安的時候,她總覺得這向來嫵媚妖嬈的李婕妤最近豐腴了一些,要是懷孕的話就能說通了。
於是抬首吩咐道
“金蕊,你最近多注意一些李婕妤那邊的衣食情況,如果情況屬實,第一時間來回稟我。”
“是,奴婢這就去。”
金蕊軟萌的小臉繃的很是嚴肅,惹的阮觀南啼笑皆非。
幾天後,金蕊如出一轍的匆匆而來,把這幾天發現的事情儘數回稟,
“主子,奴婢暗裡接近了允恩閣的一個灑掃宮女,她說李婕妤最近的食量大了不少。
以前很喜歡熏香,最近也幾乎不用了,貼身的換洗衣服也不讓她們碰,都是她貼身宮女親自洗的。”
阮觀南撐著額頭,纖纖玉指一下一下輕點下巴。
剔透的瞳孔中倒影浮現,卻好似什麼也沒有入內,放空眼神仔細琢磨著金蕊的話。
半晌,她悠悠歎了口氣,
“李婕妤,怕是要一飛衝天了。”
皇帝登基三年一無所出,如今有嬪妃懷上了登基後的第一子,可不就是一步登天了?
“去,吩咐毓華閣的所有人,以後離允恩閣遠一些,扶桑、金蕊,你們給本主子看好毓華閣。
要是在此期間出現了行為怪異的下人,一律壓到我麵前來。”
她們自進宮後,還沒見過主子這般神色嚴峻過,扶桑金蕊趕忙俯身行禮,謹記阮觀南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