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裴思哲還沒睜開眼,身上的痛覺就先一步侵襲大腦,疼的他在床上齜牙咧嘴的大叫出聲。
緩過脖頸和腰上這股鑽心的疼痛,裴思哲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記得昨天晚上明明和九姨太有約的,他都快得手了,還沒怎麼樣呢就被身後的卑鄙小人給偷襲了。
想到這裡,裴思哲身上的汗毛都炸開了,趕緊喊人進來,“我昨天晚上怎麼回來的?”
“二少爺,昨天是少帥身邊的劉副官送您回來的,說您在外麵喝醉了……睡在大街上,然後就送您回來了。”
小丫鬟盯著裴思哲不可思議的目光,把昨天劉副官的話複述了一遍。
裴思哲心裡頓時就涼了一大片,懸著的心也終於吊死了。
他懊惱地捶了好幾下床,心裡恨恨地想,是誰撞見都行,他還能想辦法滅口,怎麼偏偏是裴京墨那個煞星。
這下完了,裴京墨要是把這件事告訴大帥,他非得被親爹打斷腿不可。就算不告訴,也肯定會把這個當成把柄來威脅他!
他無力地揮揮手讓人下去,靠在床上想著應對辦法。
想了大半天,最後他決定,麻溜地出去躲一段時間。
等裴大帥的副官來叫人去說事的時候,裴思哲早就忍著疼溜出去了。
裴世昌臉沉的可怕,看向溫書琴的視線很是犀利,這個二兒子今天這副德行,都被他這個親媽給慣壞了。
但一想到要說的事兒,裴世昌擺擺手懶得提那個逆子了,隨後沉聲道“今天讓你們來,是皖城那邊來人了,後天在省城飯店有一場接風宴,軍政高官都會攜家屬去,大太太到時候和我一起去。”
隨後又掃了一圈姨太太,每個人的臉上都激動的不行,期待的看著大帥。
聽到皖城,阮觀南心裡一動,抬眸恰好和裴世昌對上了視線,後者笑了笑,開口道“九姨太自大帥府以後還沒怎麼出去過,也帶著你去瞧一瞧。”
阮觀南眼睫輕眨了幾下,在周圍或嫉妒或羨慕的視線下微微點了點頭,“謝謝大帥。”
裴世昌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滿意地點點頭,對著溫書琴安頓了一句,
“九姨太沒怎麼出過門,你明天讓服裝店裡的人把衣服拿到大帥府,讓九姨太好好挑幾件。後天場合很重要,穿的不能馬虎。”
溫書琴有些心梗,但礙於大帥威嚴的視線,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知道了,我待會兒就去安排。”
阮觀南感激地看著溫書琴,“辛苦大太太了。”
回去的路上,阮觀南心裡暗暗思索,看來裴世昌這段時間早出晚歸,應該就是應對皖城來的人。
在省城飯店辦宴,還勞動晉城軍政高層去歡迎,來的不可能是皖城的小人物。
至於是誰,也隻能等後天參加宴會的時候才能知道了。
*
省城飯店門口,一對對衣著光鮮的人優雅從容地走進飯店,整條街兩旁都被士兵嚴格把守,引來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
不過普通老百姓萬萬不敢湊這種熱鬨。
當前時局比較緊張,雖然南北兩個派係素來都互不乾擾,各管各的,但隨著南邊皖城的勢力持續擴張,各個軍閥勢力都開始繃著一根弦。
北方晉城和遼城旗鼓相當,這兩年摩擦不斷,但誰也沒占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