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星光熠熠。
攝政王府內紅燭高照,燈火通明。
紅綢從屋簷垂下,隨著晚風舞動,宛如一道道流動的焰火。
與窗戶上的紅色雙喜交相輝映。
喜帳內,伴隨著亂了章法的呼吸聲,拉扯出絲絲熾熱的情意。
阮觀南微微仰頭,在他鋒利的喉結上落下輕吻。
魏景舟長眸微眯,全身繃的死緊,聲音更是啞到了極致,開口一聲聲不停地喚著她,
“卿卿……卿卿……”
灼燙的呼吸落在她頸側,鼻翼嗡動間細嗅她的芳香。
高挺的鼻子蹭著她的臉頰,隨後情不自禁地落下一連串的輕吻。
隨後垂頭看著她,眼中漫上執拗而又深重的情意。
他伸手與她手指相扣,輕柔又鄭重地說道
“卿卿,我們會白頭偕老的……”
他在她臉上不停地啄吻。
阮觀南眼角的癢意讓她不由自主的輕眨眼睛,長睫上也沾染了淚跡。
“嗯,我們會的……”
房中喜燭長燃,在室內打下溫暖的剪影。
燭光在空氣中慢慢搖曳跳動,投下模糊而又柔和的光斑。
在紅帳上交織映照出一幅悠然動人、滿含情意的畫卷……
第二日晨起,魏景舟重新做回新郎官。
臉上紅光滿麵,誌得意滿。
轉眼就殷勤地伺候著自家夫人穿衣洗漱,言行舉止上滿是討好之意。
可不得把人伺候好了,讓她忘記昨日的過火?
不然他這新出爐的新郎官,今夜就得獨守空房。
阮觀南狠狠瞪了他幾眼,每一眼都帶著冰刀子。
直到二人去給老侯爺和老夫人請安時,阮觀南的態度才好了一些。
相同的場地,相似的情景。
不同的是二房一家恭敬討好的態度。
隻要魏景舟和阮觀南站著,除了兩位長輩,在座的人就沒有敢提前坐下的。
不是兩人刻意擺譜,而是君臣有彆。
請安結束後,魏景舟差人把三個小崽子直接送到了侯府。
他呢,直接帶著阮觀南出了京城。
阮觀南一開始還好奇他的舉動。
直到看見眼前熟悉的場景,她更好奇了,
“你怎麼一大早就帶我過來祈福了?”
魏景舟牽著她的手走進開福寺,目標明確地帶她直奔姻緣樹而去。
看見四周人不是很多,魏景舟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後側頭挑眉輕笑,朗聲道“一大早人少啊。”
“人少,那月老豈不是第一時間就能看到你我的夙願?”
阮觀南才不信他這套說辭,但也沒再問了。
魏景舟牢牢握緊她的手,垂下的黑瞳裡閃過一絲幽暗和狠厲。
他一直都記得在查抄四皇子府時,在那庶人珍藏極好的暗格裡發現的東西。
他就算是化成灰也認的,那是祈福當天,卿卿親手寫下的木牌。
看著被單獨存放的,寫著‘歲歲年年,永不相負’的木牌,魏景舟當時氣狠了,恨不得把四皇子重新挖出來再砍一遍。
既然先前的祈願牌被四皇子這個蠢貨給破壞了,魏景舟在這方麵這麼迷信的人,怎麼可能不重視起來?
所以婚後第二日就帶著她重新來了這裡,準備重新許願。
魏景舟軟磨硬泡地讓阮觀南把先前的祈願重新寫一遍。
歲歲年年,永不相負。
朝朝暮暮,與卿白首。
看著眼前熟悉的字樣,魏景舟認真而又鄭重地把兩人的祈願牌用紅繩死死地係在一起。
然後瞄準最高處狠狠擲了出去。
看著兩人的祈願牌在最高處隨風搖擺,魏景舟眼底的笑意肆意又快慰。
之後他尤覺得一塊兒不夠,月老事忙不一定注意到。
纏著阮觀南寫了一首又一首酸詩,他喜滋滋地同樣寫了好幾塊兒。
成對成對地把祈願牌用紅繩綁在一起,然後不同角度地都掛了一遍。
魏景舟抬手遮住逐漸刺眼的陽光,眼底的笑意和喜悅多的快要溢出來。
阮觀南看他笑的肆意又快活,也被他感染的眉開眼笑。
魏景舟雙手叉腰,狀似凶狠道
“你這小娘子,怎的見到我笑的如此開懷?”
隨後眼珠一轉,故作恍然大悟,語調拖的老長,“難道……”
“小娘子早已對在下芳心暗許,思慕良久?”
阮觀南看到他這副臭屁又矜傲的模樣,偏生反骨,就想看他氣的跳腳。
她故作為難,隨手伸出指尖抵在他湊過來的肩膀上,然後輕輕一推,揚聲道
“這位公子,你擋著小女子看心上人了。”
“煩請讓一讓。”
魏景舟下意識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還真讓他看見一個男人。
“嗷?”
“你說誰是你的心上人?”
魏景舟頓時跳腳不乾了,眉眼陰惻惻地盯著她不罷休。
阮觀南撇撇嘴,趁他瞪那個男子間隙,她立馬提起裙擺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