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是雪,是雪啊!”被裹成粽子的白毛團子在大學中轉著圈,儘管她並沒有專門學過舞蹈,但基礎的轉圈卻恰到好處地凸顯出了她的可愛。
“去年不是玩過了嗎。”白雪在太虛山並不常見,星焱知道這裡一直有崩壞能恒溫儀器在運作著,但符華有時也會因為修行而關閉這些東西。
德麗莎一聽,不高興地雙手叉腰,有理有據地道“木頭你懂什麼,去年是去年,一年之中隻有這種時候才能見到雪誒。”
呆在天命總部的時間裡,四處都是布置的恒溫器,哪能見到什麼自然大雪,頂多那個孫女控會專門給她弄個雪地的模擬場景來玩玩。
星焱控製著火焰的溫度,手心貼在德麗莎的雙頰上,驅散了圍繞她的寒冷,“臉都凍紅了,回屋吧,先暖暖身子。”
與此同時,符華穿著一身長袍沒入雪中,這行為看得二人一愣一愣的,說什麼這種天氣最好修煉。
仙人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吧。
屋內冒著熱騰騰的蒸汽,不一會兒一碗熱乎的苦瓜肉湯便端了上來,德麗莎滿臉幸福地享受著,隨著體溫回升,她的額前也冒出來滴滴汗珠。
“呼——我出去玩啦。”德麗莎飛奔出門,大學在這段時間逐漸變小,地上早已堆積了厚厚的雪層,靴子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聲音很是解壓。
德麗莎著手滾起雪球,雪球在一雙小手中越來越大,隱隱有超過德麗莎身高的趨勢。
臉上浮現出狡黠的笑容,德麗莎已經構好了計劃……
終於收拾好屋內的事務,星焱活動活動肩膀,院子裡的大雪還需清理,這可是項大工程……前提是沒有孩子搗亂的話。
巨大的雪球被德麗莎舉過頭頂,怪力蘿莉今天依舊日常發揮,雪球帶著狂風,星焱隻是拔出腰間的木劍,雪球瞬間被大卸八塊,星焱還耍帥地舞了一圈才收劍,一枚小雪球措不及防地打在了星焱臉上,剛才的威風毀於一旦。
星焱的額前布滿黑線,抬手拂去遮擋視線的白雪,另一枚大雪球掐著點偷襲星焱,他滿臉疑惑地躺在地上,完全沒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麼被ko的。
積雪被高溫融化,一張可愛的臉蛋映入眼簾,當然如果不是嘲笑的表情就更完美了,德麗莎此刻正坐在星焱身上。
隻是一個淺淺的玩笑,星焱當然不會介意,頂多也就揉揉德麗莎的臉蛋意思教訓一下,“偷襲算什麼本事,來啊,來單挑啊。”
兩道身影在雪地中歡快地嬉鬨著,突然間,德麗莎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雪人,儘管她在很用力憋笑,但此情此景她實在是忍不住。
赤鳶仙人…已經可以改叫赤鳶雪人了,因為修煉地太過投入,積雪在她身上堆積,久而久之一個天然的雪人就此誕生。
此等不懼嚴寒的意誌,的確值得星焱學習,在這種環境修煉心性或許會有奇效。星焱正想效仿,衣角卻被某個可憐巴巴的團子拽了拽。
這種雪地裡沒人陪可是很無聊的,自己一個人玩著有什麼意思。不過……他知道星焱平時有多麼努力執著,一番思想鬥爭下她漸漸鬆開了手,一個人靠在猶大旁邊坐下。
“笨木頭。”小聲嘀咕著,德麗莎把小臉埋得很深,也給星焱製造了偷襲的機會,一發小雪球直接命中她的小腦袋。
猛然抬頭,星焱一臉笑意地拋著雪球,趁她還沒有起身,又是一發小雪球打在她的身前。
不自覺間,原本鬱悶的小臉已經掛上了笑容,德麗莎抓起地上的一把雪,邊抬手擋住星焱的雪球,一邊抓起一團積雪還擊。
猶大靜置在一邊,看著兩人嬉戲打鬨的樣子怕,她的思緒也被牽扯至很久以前。那時,尚且保留人形的她也曾度過了這麼一段快樂的時光,隻是和德麗莎不同,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如此開心過。
也是最後一次……
揮舞著金色的鎖鏈,她知道那人早已逝去,可看著星焱的身影,如果她尚且留有人形的話,此刻應該能看到她的眼眶微紅的樣子了。她是舊時代的遺留物,她的心同他一並死在了那片雪原裡。
如今,她已經不再奢求什麼,隻是靜靜守望著,期盼重新輪回過後的他們能夠擁有更加幸福的未來。
一枚雪球扔在了赤鳶雪人上,兩人的動作一愣,雪人憑空長出兩隻眼睛,符華看了一眼後重新閉目並未多言。太虛山的確多了些煙火,而她也早已不是那個被神音所縛的仙人,這樣的煙火竟讓她有些許動心。
“徒兒們,也是時候下山采購年貨了。”
在往年,師徒三人總會一同前往鬨市,但今年符華改變了主意,她呆在太虛山還有一些要事。
“那我們走了師父。”跟符華道彆後,星焱把大包小包裝進聖痕空間,牽著德麗莎的小手消失在符華的視野中。
兩人已經離去,符華也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積雪,她的步履看似沉重無比,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推開太虛觀的大門,符華拿起台上擺放的赤鳶仙人雕塑,她不願麵對那些過往,潛意識裡告訴她那是一段不怎麼美好的經曆,但這些年符華也在逐漸坦然地接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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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她感覺有人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可回過頭時,卻沒有見到人影,隻有回憶中的餘音縈繞在耳畔。
“阿華,接下來的路,就得由你自己去走了。”
……
“哼哼~”德麗莎蹦蹦跳跳地哼著小曲,偶爾摘下一朵路邊的小花,撫摸打霜的樹乾。這些都是在太虛山頂體驗不到的娛樂項目,赤鳶仙人的威嚴擺在那,德麗莎還不敢造次,隻能壓抑自己的天性。
還未到山腳,太陽已然高懸正空,兩人思考著午飯該怎麼解決,不遠處的一條小河為他們了選擇。
“猶大,展開!”
星焱大跌眼鏡地看著用猶大打漁的德麗莎,神之鍵是讓你這麼用的?都t把魚炸飛了好嗎怕,這條河的生態怕不是都要被你糟蹋了。
而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德麗莎的準頭是真的差,浮在河麵上的魚都沒有貫穿傷,可見它們是被活活震死的,德麗莎還甩著猶大的鎖鏈,一條一條地把翻肚皮的魚兒都勾了回來。
升起篝火,給兩條魚清理乾淨後放在架子上開烤,火候被星焱控製得很好,但他愣是想不明白,德麗莎是怎麼在這種條件下還能把魚烤糊的。
星焱親眼看著火焰鑽進魚兒的肚皮,雙麵烘烤,外焦裡糊,都跟個大號的木炭似的。
串好那條外焦裡糊的魚,星焱上下打量著,微微吹一口氣,魚肚裡竟冒出來點點星火,這已經不能被叫做食物了。
算了,還是換一條吧。
第二條看起來還算不錯,但星焱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看著德麗莎一臉期待的樣子,他視死如歸地一口咬了下去。
真的很好吃,好吃到讓他麵目扭曲。
但星焱的思緒已經不在這裡了,他依稀記得,也是這樣一個冬日,他和女孩圍在火堆邊烤魚,雖然不知道人魚為什麼還會吃魚,但他還是讓女孩飽腹了一頓。作為報答,女孩給了他一條外焦裡糊的烤魚。
星焱搖了搖頭,回憶已成過往,他可以留戀,但不能沉淪其中,更無法回到從前,但眼角依舊忍不住有淚滴滑落。
“很好吃,謝謝。”
“啊?”德麗莎不理解他是怎麼保持扭曲的表情說出這種話的,不會把味覺吃壞了吧?
迅速消滅一條烤魚,星焱著手處理著剩下的烤魚,“接下來的交給我就好了,還有,剛才的魚真的很好吃。”
下山的路並不好走,更何況德麗莎還不是老實的主,這不,看到一棵樹上有什麼亮晶晶的東西,她眼睛直勾勾地冒著光,三兩下就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