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麵想殺人。
另一方麵,又要大局為重。
知命體內靈力暴亂,憋的眼尾微微泛紅。
這副模樣,在金蟒看來,實在是柔弱可欺,想到接下來的宴會,他隻能強迫自己壓下心裡躁動的想法。
他唇角勾起冷漠的弧度,“花祭,可還記得,你是誰的人?”
知命“?”
“身在巫族,本身沒有強大的實力不要緊,但要長一個有用的腦子。”
金蟒聲音低沉,捏在他下頜的手越來越緊,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他俯首,居高臨下盯著知命慘白的臉,“本大巫能給你的,絕對比白骨狼多。”
“記住,你是本大巫的巫使,你的生死都在本大巫手上。”
“不要以為那個廢物背景強大,又對你有些許青睞,就忘了自己是誰。”
“也許你不知道,他乃一條已死的母狼所孕育,天狼神巫正巧路過,才將他從腹中取出。”
“死屍所生,天生陰氣極重,要吸食生人氣息才能活下去,你看他那一頭白發,就是最好的證明。”
“萬一他哪天發病,身邊的人都會遭殃。”
金蟒這番話,讓知命明白過來,這人在招攬自己。
他垂下長睫,很好遮掩眸底思緒,故作被嚇道“屬下乃大巫親封的巫使,自然是大巫的人。”
金蟒見他識趣,神色緩和下來,“最近這些時日,你什麼都不必做,就陪在白骨狼身邊,他的一舉一動,事無巨細,全部都要告知本大巫。”
“稍後陪酒,找個機會下給他。”說著,拿出一包藥粉放在知命掌心。
“彆擔心,不會傷他性命,無非是使人昏昏欲睡。”
“隻要安穩過完這半個月,等本大巫回天怨穀,定會向神巫爭取,給你記上一功。”
“倘若被發現……”
“花祭,你該明白的。”
知命懂,這意思,是說一旦被發現,隻能自己攬下來,不能供出他。
屆時,是死是活,全看他命大不大。
想到這,緊緊攥住手中藥粉包,“大巫放心,屬下一定會小心行事。”
……
偌大地宮,擺滿宴席。
除了身後神色恭敬的侍女,便隻剩高處左首位,端坐的白袍男子。
空空蕩蕩,顯得十分冷清。
藍靈兒沒理會金蟒的故意冷落,目光早已落在自己衣襟裡。
懷中小獸透過外袍縫隙,圓溜溜的眼睛睜大,左看看,右看看。
眼睛裡隻寫了兩個大字……
想吃!
它還咽了咽口水。
藍靈兒心一軟,趁沒人注意,偷偷拿起一顆果子,喂到它嘴裡。
“哈哈哈……”
伴隨一道低沉的笑聲,無數腳步聲越來越近。
藍靈兒攏了攏衣袍,正襟危坐。
“有些事情急需處理,讓公子久等了。”金蟒信步走近,坐在右上首位。
他滿臉堆笑,對於藍靈兒占了他的主位視若無睹,“在下來晚了,自罰三杯,權當是給公子賠罪。”
三杯酒下肚,又一群人魚貫而入。
右下首,坐的是知命。
在他下邊,都是金蟒大巫的人。
藍靈兒這邊,所坐皆是白骨狼大巫的心腹。
兩方麵對麵點頭示意,看似一團和氣,實際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