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胥小駱當然無語至極,“你出去等一下,我打幾個電話才能儘量安排。”
“就知道你套路深、辦法多。”薛驥故意曖昧冷笑。
閃身出門,在樓棟端頭的衛生間某個隔間裡,薛驥也聽清楚了胥小駱的通話內容。
胥小駱隻打了一個電話,隻說她又突然有些不舒服了,她新官上任馬上就該去基層展現個好印象的履新行程,就調動到了下午……
三分鐘後,薛驥出現在胥小駱的辦公室。
“你有讓自己昏厥的辦法嗎?”薛驥輕鬆的開口,完全不像是認真發問。
“當然沒有!你才有什麼大病吧。”胥小駱滿臉不削和嫌棄。
“那就老實的戴好頭套……”薛驥一邊說話一邊靠近,“……不要反抗,你有小曼的身體,在我這裡永遠是安全的。”
胥小駱果然沒有反抗,隻是帶著怨念的眼神進入了兩眼一黑的狀態。
等她重新恢複視線時,出現在一棟普通老式辦公樓的一樓,她能感覺到,最後這段路她是被這個英俊男人扛著走過來的,之前則是坐了一段路程的直升機,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再之前,則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她覺得自己要麼被扛著走、跳、跑,要麼就是一段被拉著手腕的步行,然後上了直升機……
“這裡是長嘉市區,一個老單位的辦公駐地,李盼東就在三樓。”薛驥帶路上樓梯時,開口簡單解釋。
“不錯,你很有本事,也很謹慎。你不打聽一下你老相好的情況嗎?”胥小駱依然有恃無恐的略帶調侃。
“謝總謝思婷?嗬嗬,你如果想以後日子好過一些,就應該學會替男人減少一些麻煩和多餘。”
“還沒幾個人知道她的情況呢,我也沒見到她,太後把她照顧得很好,可不急著把大小姐過早的搬到台麵上來。”
“怎麼?聽口氣你就是被急著搬到台麵上的……前小姐?”薛驥故意不說那個大字。
“對,他們吸收了更多資源,我就顯得沒以前那麼強了,又怎麼還能一直供著呢。”
薛驥有些意外,胥小駱居然回答得頗有實質。
“你以前強的時候為什麼沒去當老大?這種好事兒還能拱手讓人?曆史故事都被你當甜寵劇看了?”
“你懂個屁,不當老大也有不當老大的好處。”胥小駱回擊薛驥嘲諷的時候,還是用了點臟字。
“我越來越相信你是胥小駱了,小曼不喜歡說臟字。”
“小曼就未必不會改變一些些嗎?她又不是籠中的金絲雀,又沒有你一直在身邊嗬護著。”胥小駱沒有回避薛驥率先進入的敏感話題。
此時到了三樓,薛驥停步,沒往滿是房門的過道走去。
“四月十號,溫泉酒店發生了什麼?我第二天早上就去找過,這是你當時的手機和相框。”
薛驥從寬鬆的防寒衝鋒衣兜裡,拿出準備好的霍羽曼的手機和一個單人照的相框,而分手之前,那絕壁隻能是薛驥小兩口的,美得能引發網絡暴動的親密合照。
胥小駱保持著看不出更多情意的微笑,接過了這兩個東西,她隻看了一眼相框照片,就打開手機操作起來。
剛開始瀏覽薇信時,她突然開口。
“你是把這給我的意思嗎?”
“先給你看看,等我確認你是不是真正小曼的時候,再說。”薛驥也沒回避什麼。
“四月十號晚上,襲擊酒店的是一頭七尾白狼,彆問我關於它更多的問題,我回答不了,我隻看見它非常敏捷,殺人也可以毫不見血,我在它撲向我的一刻大叫著等待一切結束。
但是那一刻我的異能也突然發動,我的整個身體化作一團很淡很透明的光影……像是炮彈一樣飛向了市區方向,我在兩天之後才在一片公園草地的積雪堆裡醒來,我不怕冷,就像你四月十號中午醒來時也不懼怕屋外寒風那樣。
當時是夜裡,我赤身裸體走在街道上時,都不用擔心遇到活人。我找到一個路邊的服裝店,穿好衣服,連夜又找到了一個超市,才有了食物和一整套更不顯怪異的……冬裝。”
“故事結束了?”薛驥當然隻是明知故問。
“如果你的那個更精彩的故事,是真的呢?我也得為我的小驥負責啊……”胥小駱抓住了一個客觀上很重要的合理理由。
是的,薛驥順著那個靈魂換體的說法,也說出了自己“不是薛驥”,而且居然也是靈魂換體,覺醒異能,但和“薛先生”的身體、記憶契合極強的一個“換體異能者”的精彩故事。
而這一聲“小驥”,也和霍羽曼無數次溫柔、愛憐時的語氣感覺一模一樣,薛驥當然無法否認這一切,就算真的存在胥小駱這個靈魂,但這個靈魂的記憶和所在的身體,都已經和小曼的本質,再難分割。
至於對方對他“薛驥身份”所抱持的懷疑,不正好等於他對她“小曼身份”的同樣懷疑嗎?
“你那異能叫做光影炮彈?”薛驥用儘量輕鬆的方式,探問最敏感最不輕鬆的私隱機密。
胥小駱笑著搖頭,“反正我相信你那異能叫做不留痕跡大變活人。”
這當然是個玩笑,薛驥也覺得這個話題很難繼續的時候,胥小駱接著開口。
“你是男孩子,你先告訴我你的,我就告訴你我的,你一句,我一句。”
薛驥微笑,但依然搖頭,你是男孩子這種措辭,也是霍羽曼最初與他認識、交往時,經常出現的說法和語氣。
“我現在也是個男人,大男人,我雖然沒有大男子主義,但也不再是男孩紙……走吧,去看看李總。”
辦公樓的走廊端頭,最後一個明顯寬敞豪華的辦公室裡,李盼東“二號”的半截軀乾之身,正“放躺”在一個皮質沙發上。
薛驥進來後拉了兩個電腦椅,和胥小駱坐在正對沙發和李盼東的位置,然後也不等李盼東還想禮貌性的打個招呼,就開口說到。
“大家都是熟人,沒必要客套什麼。胥總,李總也很想知道,他不過是表白、約了你幾次,絕對沒有失禮糾纏的舉動,你為什麼就對他動了殺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