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臨!
三月的開羅,氣候非常舒適。
這本應是這座城市在一年中最好的幾個時節之一,往年的這個時候,應該是旅遊的旺季,但今年,由於時局動蕩,整片尼羅河西岸都已處在了“柏柏爾之魂”的虎視之中,這種情勢下,駐紮在本地的聯邦軍、fcs、聯邦警察等機關,自然都是風聲鶴唳。
目前,開羅當地的海、陸、空客運和物流,有八成都已中斷,基本上來說,西、北、南三麵都已是警戒線,隻有往東的門戶還開著,且進出的人和物都受到了格外嚴格的管控。
毫無疑問,像獵霸這種最高級彆的通緝犯,想要在這樣的封鎖力度下走正規渠道進城、並不被發現……那是非常困難的。
按照獵霸自己的想法,有兩種方案第一種,戴上仿生麵具、假指紋和瞳膜,冒充一個有合法身份的聯邦公民混進去;第二種,順著尼羅河遊進城。
前者,需要彆人給他情報和道具,且未必能在如今非常嚴密的檢查機製中混過去;後者嘛……雖然隻需利用到魚的基因就行,但如今他每次使出基因變化能力都會伴有一定的暴走風險。
看到這裡肯定有人會問了,能變出鰓在水裡遊的男人,想必也能利用鳥的基因上天去飛吧?那他為什麼不飛進城呢?
很簡單,因為開羅城裡現在到處都裝了對空的無人機探測炮台……彆說獵霸那個體積的飛行目標了,比洗臉盆兒大點兒有限的物體隻要在天上懸浮超過三秒就會被鎖定。
總而言之,獵霸自己琢磨了一番後,感覺進城似乎是個難題。
但當他實際動身時,事情卻容易得難以置信……
…………
3月7日,上午。
莉莉婭開著一輛不起眼的民用車,載著子臨和獵霸,來到了開羅東麵的警戒線外。
在獵霸下車前,莉莉婭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獵霸就扛著行李,沿著公路,走著走著就進城了……
雖然子臨在途中已經跟獵霸說明過莉莉婭這個“無”能力的部分特點,但真的體驗過之後,獵霸還是頗為震驚的。
他不禁想到,如果自己吞噬了莉莉婭的dna,並掌握了這個能力……那或許世上就再無人可以逮到或威脅他了。
當然了,獵霸能想到的事情,子臨肯定也早已想到,所以,子臨才特地前來……與他倆同行。
作為一個既可以免疫“無”,又能製住獵霸的男人,子臨無疑是這“護花使者”的不二人選,隻有他親自出馬,才能保證萬無一失;不過他在莉莉婭的麵前可不會使用“護花使者”這個詞,免得對方借題發揮給他上大課。
…………
上午十一時,獵霸像個傻帽兒一樣,頭頂鴨舌帽、穿著花襯衣、撇著大嘴、提著個行李箱,傻站在了埃及博物館(雖然埃及在這個宇宙的二十一世紀已改名為“盾鷹郡”,但埃及博物館並未隨之易名)門前的廣場上。
這會兒,莉莉婭已經把作用在獵霸身上的能力解除了,反正城內的監控力度並沒有邊境上那麼嚴密,隻要獵霸用帽子遮一下臉,不要像拍大頭貼一樣湊到某個政府攝像頭前麵秀特寫就沒事兒。
獵霸站在那兒等了大約三十分鐘,就在他逐漸喪失耐心,且心頭的火氣越來越大時,一個將自己裹得無比嚴實的男人,來到了他的麵前。
“你就是萊文?”史三問走到獵霸麵前,掃了對方一眼,如是問道。
因為已經約定好了時間地點、事先看過照片、且可以直接觀察到對方“能量層麵上與常人的不同”,所以史三問是不會認錯的。
“嗯……”獵霸沉吟一聲,在這個過程中,他也將史三問上下打量了一番。
可惜,這看了跟沒看也沒什麼區彆。
史三問今天穿的是一套“曉”組織的sy服,袖子和衣擺都老長老長……把他從腳踝到臉頰全都遮了起來,再加上他頭頂還戴了頂草帽,以至於他整個人隻有鼻梁以上那一丟丟皮膚露在外麵。
“兄弟……”獵霸對這位“老師”的打扮哭笑不得,乾笑一聲,言道,“今天的天氣預報報的可是二十六度啊。”
“我外套裡麵隻有內褲,不熱。”史三問這不假思索的回答,讓獵霸這等強者也不由得退後了半步,並環顧左右,生怕有路人聽見某些關鍵詞而產生誤會。
“這不是熱不熱的問題……你穿成這樣不覺得太顯眼了嗎?”獵霸又道。
“你見過有諜報人員穿著sy服進行活動的嗎?”史三問用一個問題回應了對方的問題。
“呃……”獵霸無言以對。
“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史三問振振有詞地接道,“人類是視覺動物,我們在交流中受對方外表的影響之深,遠超你的想象……隻要你通過穿著打扮給自己貼上一個鮮明的‘標簽’,比如‘二次元廢宅’之類的……那哪怕你再怎麼顯眼、甚至主動跑到軍警麵前亂晃,他們也不會懷疑你是什麼值得注意的可疑人物,最多認為你是個傻逼然後把你趕走。”
“哦……”獵霸聞言,點了點頭,此刻,他是真心對這位史先生的理論產生了幾分佩服。
然,下一秒,史三問就用唏噓的語氣念道“唉……果然,教你這種糙漢真是讓人毫無成就感……要是來個女學生,我就可以教她‘隻要達到一定罩杯並適當露出一些胸部不管穿什麼都是最強偽裝’的理論了……”
“嗯……你這家夥……其實就是個變態吧。”獵霸的欽佩很快就化為了浮雲,並認清了事情的本質。
“切,你一個通緝犯有什麼資格說我?”史三問也不介意對方的評價,隨口啐了一句,再接道,“行了,快跟我走吧……我看你一臉傻樣,四個月內想‘畢業’夠嗆,抓緊時間吧。”
說罷,他就轉身邁步,帶路前行。
獵霸則是從嘴裡呼出了長長的一口氣,隨後懷著半信半疑的心情,拖著行李箱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廣場的另一端……
就在距離他們兩人幾十米外的一條馬路邊,一個坐在豪華轎車後座上的男人,已然將視線死死定在了他們的身上。
此人身高兩米、壯如山嶽,麵容剛毅、發似鐵刷。
其實他並不很像那種會坐在豪華轎車裡的人,更像是那種人的保鏢。
但此刻,他不但坐在車裡,還左手摟著位性感的美女,右手端著杯高價的香檳,就著新鮮的魚子醬和美女的體香,喝了個七八分醉。
“司機。”男子見史三問和獵霸一同走了,當即就摁了一下身旁操作台上的一個按鈕,衝著那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