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食堂可未做紅燒肉,這小子莫不是獨自偷腥!
如此不尊國子監監規,私自帶食,在這般神聖的地方,居然偷偷吃汙穢之物!
“你衣領處是何物?”夫子明知故問,他臉上掛滿了憤怒,“如若你私自帶吃食入國子監,那便是目無監規!不尊聖賢,孰能無過!”
昔日聖賢們勤儉節約,哪有紅燒肉這般好物吃食!
李詢一臉茫然,看向程處默三人,盧懷慎也搖了搖頭,他沒法幫忙。
“知錯不改!讓你罰抄你還忘記,既然如此那便是罰的不夠!你不僅要抄禮記,更應把《易經》抄一百遍!”夫子發怒,又是罰抄。
不少看戲的人憋不住笑,偷偷樂嗬起來,大部分人是帶著同情的眼神看著李詢。
這麼多,何時是個頭啊。
程處默無奈的搖頭,想幫忙也隻能儘儘綿薄之力。
反觀李詢,雖說臉上掛著大無語,但並不見因為罰抄翻倍而來的苦惱。
他淡然的坐下,聽著夫子繞口令般的講課。
“子曰……”
崔夫子那帶著魔力催眠的子曰,讓他腦中的瞌睡蟲慢慢爬醒。
五分鐘過去,李詢用兩隻手撐著腦袋,防止自己倒下。
“為國者,定……”崔夫子時不時的催眠曲又傳入耳中,李詢大腦越發混沌。
一盞茶後,李詢成功麵見周公,並友好的跟周公握手喝茶,下棋解悶。
許是睡的太熟,李詢的鼾聲連連響起,最開始還不大,到了後半響,鼾聲越發大了起來。
“李兄!”盧懷慎好心,用手上的書去戳李詢的後背。
奈何對方睡得太死,竟無一點反應。
程處默在李詢左側,也聽到了鼾聲,於是伸出右手推了推李詢,仍沒動靜。
杜構和長孫衝二人分彆居於右側,杜構甚至在夫子轉身之後去扒拉李詢的耳朵,可他還是沒有動靜。
此時的李詢正思考要走哪步棋呢,根本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麼。
他隻覺得耳朵癢癢,下意識拍了下自己的耳朵,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他的鼾聲在課上越發清晰,崔夫子隱隱約約聽到,立馬閉上自己的嘴。
“呼……”
從李詢處,傳來陣陣鼻息鼾聲,不少弟子哈哈大笑。
“哈哈,睡得像是死豬一樣。”
“哈哈,怎麼又是李詢,他又該倒大黴嘍!”
“大家小點聲,快看夫子的臉,已經黑成炭了……”
崔夫子肚子裡的氣鼓得很漲,他猛然將書拍在李詢的課桌上。
這一聲,讓在場眾人皆是一驚,自然的,李詢也被驚醒。
“好你個小子!給我起來!”夫子揪著李詢的耳朵,將他硬生生扒拉起來。
李詢隻覺得疼,一把甩開夫子的手,“乾什麼老頭子?”
“乾什麼?上課的時候,老夫在上麵講的那是津津有味,你在下麵睡得那叫一個舒服!不尊重師長,該罰!”崔夫子下意識去拿戒尺,發現戒尺不知去哪了。
程處默默默收好戒尺,準備找時間還回去。
李詢緩過神來,接連打了幾個哈欠,“我睡覺是我不對,對不起,知道我為什麼睡覺麼?那是因為你說的實在是太無聊了,再說了,之前我可是背出課文,你的課我可以不用上的。”
夫子聞言,氣更甚,戒尺又不在身邊,隻得指著李詢鼻子罵道:“你給我站在外麵!我的課你愛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