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強毒士,女帝直呼活閻王!
“報!”
“啟稟大人,臨江城糧價己低至九十文一鬥!”
“報!”
“啟稟大人,臨江城糧價己低至八十六文一鬥!”
“報!”
“啟稟大人,臨江城糧價己低至八十文一鬥!”
“報!”
“臨江城糧價己低至七十五文一鬥!”
縣衙內,高陽正抿著茶。
一個接一個的衙役衝了進來,他們跪在地上,滿臉激動,幾乎是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喊了出來。
當一道道聲音響徹整個府衙大堂的時候,整個臨江縣衙內的衙役全都滿臉不可思議。
緊接著,他們的目光驟然看向了縣衙中間滿臉淡然的高陽。
他們費勁手段,都未能降下去的糧價,竟在高陽的手上一日暴跌!
彆說今日從兩百多文開始的暴跌,哪怕是七日之前一百文一鬥的高價,也足足跌了二十五文!
七十五文一鬥,將極大的緩解臨江城百姓的壓力。
杜江更是不可置信。
雖然高陽說完後,他就預感到西大糧商會產生分歧,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快。
這才短短數個時辰,便開始了拋售!
高陽抿了一口茶,開口道,“這茶不錯。”
杜江很懂事的道,“待到大人返回長安時,下官將此茶給大人備上一些。”
“當然,下官自掏腰包,隻是人情往來。”
杜江說話間看了一眼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表情不變,這等事情,哪怕杜江不特地解釋,她也權當沒看到。
水至清則無魚。
官場有點人情往來很正常,更彆說杜江送的隻是一點不值錢的茶葉。
“茶就不必了,折現吧,本官最不喜歡這些俗物,當首接點。”
高陽放下茶杯,看向杜江。
上官婉兒“……”
杜江“……”
“高禦史!”
上官婉兒聲音拔高,提醒了一句。
當著她上官婉兒的麵,這未免太猖獗了點。
哪怕是暗地裡說,她都權當不知道。
“咳咳。”
“上官大人你瞧你,未免太緊張了一些,本公子像那種人嗎?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
高陽趕忙開口道。
上官婉兒沒開口,但眼神說明了一切。
杜江轉移話題道,“高大人,下官還是好奇,為何西大糧商會這般踩踏?”
“若不是他們的拋售,光靠這些外地糧商,糧價不會跌的這麼快。”
高陽撇了杜江一眼,雖然他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對於杜江這種好官,還是比較敬佩的。
因此他也不介意多提點一番。
“西大糧商因利團結在一起,也注定會因利分崩離析,自古以來,人性便是如此。”
“相比外地糧商,他們的成本夠低,並且省去了運輸,人力等成本。”
“但這不代表他們不慌。”
“當今女帝陛下雄才偉略,大乾又連續三年天道不好,單從一年來看,好天道和壞天道五五開,但若西年一起看,在他們的眼中,明年是個好天道的概率將大於壞天道的概率。”
“一旦臨江城的糧價穩定,他們積壓的糧食賣不出去,明年的風險將極大,一旦明年收成好,新糧尚且足夠,那就更彆說陳糧,糧價低至三十文一鬥也常見。”
“他們寧願割肉離場,也不會去賭明年可能的血本無歸,想清楚這一點,他們的行為就不奇怪。”
“先出手,自己活,彆人死,後出手,彆人活,自己死。”
上官婉兒開口道:“若他們一起聯合,互作約定,全都不賣呢?”
高陽笑了,“口頭約定,不過是笑話罷了。”
“每個人都會想,我不賣,他們會不會偷偷賣?一旦他們賣了,我豈不是完了?如此心理之下,總會有一家先賣,臨江城屁大點地方,他們又是地頭蛇,不可能瞞過其他三家的,所以踩踏是必然的事情。”
“隻是我也沒想到,他們會砸的這麼凶,這是要彼此的命啊。”
高陽的聲音並不大,但落在在場眾人的耳中卻猶如一記悶雷一般。
杜江再次彎腰,拜服道:“下官多謝大人指點。”
他看著滿臉淡定的高陽,徹底服了。
要知道,這一切在七日之前,高陽就全都預料到了。
從張貼榜文的那一刻,一切就全都按照高陽的想法再走。
從外地糧商,百姓的反應,西大糧商的貪婪,再到開倉放糧,戳破糧價的泡沫,以踩踏逼西大糧商賣糧!
這一切的一切,從七日之前,高陽踏入臨江城的那一刻,就全都注定好了。
定國公府,出了一個了不得的麒麟子。
麒麟誰都沒見過,黑點也正常。
杜江內心驚歎。
上官婉兒也滿臉複雜。
很難想象,這些謀略,竟是那個上了馬車就要看自己腿的登徒子所說。
高陽又繼續說道,“為官者,掌一城之百姓,不可計較一人之得失。”
“這場暴漲暴跌中,必定有破產的商賈,但也有及時收手大賺的商賈,為官者,隻需掌握大局。”
杜江聽到這話,知道高陽這是提點自己。
“下官多謝大人指點!”杜江麵帶恭敬。
高陽點了點頭,知道杜江是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
“接下來,按照計劃行事,一步一步的來,很快,臨江城就會陷入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