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丁白臉上的表情。
但丁白臉上沒有任何異樣的神色,淡定的看著雙胞胎,端著茶水進來放在他手邊的小幾上。
聽見鄒空的回答也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嗯!”
嗯完這才抬頭去看鄒空。
“我聽說你來紅柳山莊是因為被人追殺?”
對於這一點,鄒空早就有了想法,他找不到自己來紅柳山莊的理由,想來想去隻有一點最合適,那就是許久未能見到自己的師父又遭遇追殺,想起師父曾說過的地方,想要找個依靠。
“對,師叔!”
說到這些有真相雜糅的事情時,鄒空也更有底氣了。
丁白悄悄的瞥了他一眼,又不著痕跡的落在麵前的茶水上,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聽說你來的時候身受重傷,如今傷勢可曾大好?”
鄒空點了點頭。
“好了一些!”
丁白打量著他的神色,將他此刻的放鬆表情記住,然後忽然問道。
“你師父都教了你些什麼?”
鄒空剛剛適應這種應對的節奏,忽然聽到丁白話鋒一轉,心中一突,下意識的抿了抿唇,有些心虛。
“我……我是個孤兒,自小被師傅撿到,他教了我一些武功,但那時候我太小,記得不清楚……嗯……”
丁白的眼神微微眯起。
“哦?那後來你們師徒又是怎麼分開的?”
鄒空更加緊張了,他將自己在心裡編了好多遍的話,磕磕絆絆地講出。
“是……是……師父說他有些事情還沒有做完,無法長久的待在一處,便給我尋了戶人家安頓了我後,自己離開了!”
丁白周身釋放的危險氣息在聽到這話時忽然消散了一點點。
“你與你師父當真是年未見?”
鄒空張了張嘴,想要說話。
可他好像到了這時,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了,最後乾脆一個歎息,流露出了破罐子破摔的神色。
“我與我師父確實許多年未見了!”
“她離開時隻將信物交給了我,交代我說若是遇上了難事便來這裡尋人必然會有人幫我解決,我並不知道這信物是少莊主的……”
說著鄒空將李如意交給他的信物拿了出來,放到了茶幾上。
他甚至不敢去看丁白的表情。
“我並不支持,我如此珍貴,我亦受之有愧!師父當日教我的那些東西,我如今已經忘得差不多了,這些年也疏於讀書寫字大字也不識得半個!”
“養父母在災年接連去世為了活命,我隻練了一手偷盜的功夫,如今倒是辜負師父栽培成了個偷兒!”
“師叔!師……對不住丁掌門,我耽誤了您的大事,待我傷好……不!我馬上就走!”
說著他將信物往前推了推,似乎是想讓丁白收回去的意思。
丁白看著那平平無奇的石頭,又抬頭看了看鄒空。
忽然!
他整個人仿佛化身一柄鋼刀,直朝著鄒空進攻而去。
丁白似乎隻是為了試探,他並沒有下殺手,更沒有動用內力,隻是用了武功招式,就輕飄飄的封住了鄒空所有的路。
鄒空嚇了一跳,連忙出手應對。
他是個野路子出身,市井的師父多了去了,除了教他這一手功法的那位,他還偷學了很多人的招式。
畢竟是個賊嘛,偷什麼不是偷!
丁白眼見著他那亂七八糟的招式,心中火氣更盛。
他忽然有一種被人愚弄的感覺。
之前他還覺得鄒空像是丁婆婆會收的徒弟,起碼這人眼神清明,帶著丁鴻會喜歡的特點。
可鄒空一露出那圓滑市井的一麵,丁白又覺得自己大約是看花了眼。
他出招便更沒了顧忌,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陰狠。
兩人實力相差懸殊。
鄒空即便動用內力也很快落入下風。
他原本就受了傷,這會兒更是直接被丁白從廳堂之中給打了出來。
他摔倒在地,口吐鮮血,早先恢複的差不多的傷勢,這會兒又加重了。
鄒空下意識想跑,但丁白緊隨而至,像是個逗弄老鼠的貓。
他一把按住鄒空的肩膀將人提溜了回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鄒空的小圓臉都在他眼中放大了許多。
下一瞬,丁白忽然瞳孔一縮,下意識後退一步。
而這時候,臉上還掛著血跡的鄒空眼神也冷冽了一下。
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鋒利的刀片。
他弓步而立,腰腹發力,雙指緊緊的捏住刀片,自下而上朝著丁白的脖子抹去。
丁白躲開了這一下,但眼中卻流露出了旁人所不能理解的狂喜。
“哈哈哈……向家刀!竟然是向家刀……”
鄒空這一招也是偷師偷來的!
偷的不是彆人,正是小滿!
當日小滿擊殺那個村子裡的老大時用出的最強一刀,觀戰的人雖然很多,但被驚豔的人隻有鄒空一個!
他悄悄的練過,也把這一刀融入了自己的進攻之中。
這一招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是向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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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為向家刀的變種,它還帶著最原本的底色!
丁白對此,何其了解!
一瞬間便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