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封贈父母_風流大宋_思兔 
思兔 > 曆史軍事 > 風流大宋 > 第231章 封贈父母

第231章 封贈父母(1 / 2)

五天後,杭州的官場都知道了秦剛要來兩浙路巡察學政的事宜了。

大宋一朝,雖然對教育相當地重視,但是其行政管理權一直分散在禮部與國子監,地方上雖然各軍州縣均有設立教授,但均隻對地方長官負責,一直缺乏一個從朝廷統一進行協調規範的機構,這也就導致了各地的教育興學之事參差不齊,多看地方長官的教育意識與相應支持程度。

提舉天下學政司是蔡京希望為自己積攢政績、博取名聲而提議成立的朝廷機構,而首任提舉該司的學政使,正好又被他順手用來向秦剛示好。

所以,秦剛在兩浙路這裡,還是能夠沾上蔡京一眾黨羽的捧場響應之光,在金宇整理好的兩浙路的官學圖書館之事,執行得都算是相當不錯的。

現知杭州的李琮,字獻甫,早在神宗時,就因主持青苗法功績突出而得到提拔。元佑元年被坐罪貶職,至紹聖時才得入太府卿,此時來知杭州時,身上還兼任著刑部侍郎、寶文閣侍製等職,妥妥的從三品大員。

秦剛便是依禮向他送上拜帖,約好時間專程拜見。

這李琮雖是新黨,但資格甚老,此時又是七十二歲之高齡,無須關心自己的站隊位置。他與秦剛見麵,相互官場上的套話、客氣話講了一籮筐,然後便是雙方都引以為傲的青苗法的實施心得相互聊聊,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便點湯送客,完美地完成了一次官場社交。

兩浙路各地聞訊而來的各地學政官員,自然會有金宇一一接待,然後湊得人數差不多了,便請得秦剛統一見個麵,說說勉勵、肯定的話而已。

到了杭州,秦剛才知道一個新變化,師伯晁補之在被得到貶任處州的詔令之後,帶著家人從亳州出發,不料行到丹陽途中,其母楊氏夫人病歿,立即便奉靈柩還鄉,按時例應在家裡服喪三年。

於是,秦剛便縮短了在兩浙路的各地視察時間,而官場上的走馬觀花,大家都是十分清楚學政使所到之地,官學課堂裡自然都是窗明幾淨,尤其重點介紹,學舍夥房都是每天買的新鮮菜蔬烹製,決不會用預燒好的隔夜菜肴加熱。

而且各地新建圖書館的動作也是極快,“恰巧”前來借書的寒門學子,在學政使麵前感動得“熱淚盈眶”,誓將好好讀書,將來報效朝廷。

秦剛一路看破卻也不點破。

繞了一圈之後,便告彆了兩浙路官員,由杭州往西北方向直接進入了江南東路的宣州。因為朝廷將張耒再貶至黃州監酒稅的詔令已下,若非新任知宣州的官員有事耽擱,導致張耒目前隻能滯留在宣州,秦剛竟也要錯過了這位小師叔。

宣州隻是秦剛借道前往江淮東路的途經,所以他換上了便裝,帶著護衛輕身簡從,直接去了張耒的住處。

由於張耒來時便是貶官,安置的宅所自然十分地破舊。屋子沒有院落,推門進去便是正堂,一眼即見坐在裡麵的張耒,他在蘇門四學士中雖然年紀最輕,卻是長得大腹便便,時人常說其麵似彌勒。

“見過張師叔,弟子秦剛來遲了!”秦剛進去後便立即行弟子禮。

張耒的性格坦然,初見秦剛先是驚喜,隨後便下意識地將身子轉過去,以示不肯受此大禮,並多有責怪地說道“唉!你避便避了,我等諸人與少遊原本就是已拖累你頗多,爾今何苦偏偏再來尋我呢?快去快去,可彆讓監視之人給看到了,於你不好!”

“師叔隻是貶職在此,何人還敢進行監視?”秦剛一聽便怒,立即轉身吩咐身旁隨從留兩人在屋外警戒,其餘幾人迅速搜索周圍找出監視之人。

隨後,張耒見屋內隻剩自己二人,便安慰秦剛道“朝中章黨當權,一心要將蘇門眾人儘數打壓至底,此事任是由誰也難以改變的。徐之你能憑一身才學在西北屢建奇功,得蒙聖上提拔,這也算得上是少遊與我等眾人的榮耀。我已去信給諸位師兄,叫他們不得偏聽外人挑撥,不要對徐之你有半分怨言。其餘眾人皆回信讚同,隻是少遊……唉!他應該是受到的打擊過大,再則可能也是關心甚切。若是他有怨言,我作為其同門,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

張耒的誠懇令秦剛既有點哭笑不得又深為感動,其實秦觀沒有給他回信,隻是因為正在郴州的早已不是其本人。

秦剛見屋外警戒已經完成,便從貼身處取出秦觀的親筆書信,遞給張耒道“這是老師給文潛師叔的親筆信,請閱之。”

張耒聞之大奇,接過書信一看,便知是秦觀之筆跡,然而從讀到內容開始,他的一張嘴便一直張著,直至看完都忘了合上。

再三看了兩遍,才稍稍緩過神來,又想問秦剛,又不敢開口。

秦剛卻是先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問道“師叔可曾看仔細記住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便接過此信,湊近燈火視其完全燒成灰燼並踩碎於腳下,才對張耒說“先前我還帶了給無咎師伯的書信,可惜他回鄉服喪,隻得暫時作罷。師叔這裡可以細細思量,到底是繼續前往黃州,還是去與老師相聚,我都可讓人作好安排。”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張耒卻是擺擺手道“思量是用不著的,以少遊兄的躊躇心性,尚且都能決意東去,如今這等朝堂,也讓人無甚指望,一切就有勞徐之安排了。”

“柯山先生同意東渡,則為流求萬民之福,恩師如聞,定然喜出望外。”秦剛興奮地說道“師叔隻須按原樣在宣州交接事務,然後佯裝前往黃州,待到長江邊時,我會安排好一艘船直接帶師叔一家從順江而下,至秀州【注即今天的上海】後,自有海船接應,直去流求。”

這裡既已商定,秦剛又留下銀票若乾,讓張耒隻需置備一些路上使用的物資,除了其自己收藏的書籍之外,其餘一應物品,在流求都會有所準備。

此時,秦剛的護衛在門外報告“報修撰,抓住兩名可疑之人。”

秦剛聞聽,便讓張耒留在家中,說外麵之事儘可交於他來處理。

來到屋外,隻見護衛所抓住的兩人已被堵了口綁得結結實實的,便說“彆在這裡處置,先帶到前麵樹林裡再說。”

老辦法,兩人分開審訊,威脅他們如有一句不同便一起沉江。

很快就搞清楚,兩人居然都是兩浙路轉運使胡宗哲的手下。這廝前番舉報秦觀、並且派人押送其至郴州,得了章惇的賞識,便提升成了正使,又加了本官,於是嘗到了甜頭,對於進一步迫害蜀黨的事情越發地積極。

張耒在潤州時,就已被其嚴密監視,甚至到了已經不再是兩浙路轄境內的宣州,這胡宗哲也仗著距離杭州不遠而繼續盯著,真可謂是窮凶極惡。

“這個胡宗哲,老師的那筆舊賬還沒和他開始算,張師叔這邊的新賬他又主動給添上了,好好好,都加在一起好好算吧!”秦剛心頭之火隻能暫時再按下。

因為胡宗哲現在的官位朝奉大夫、兩浙路轉運使,是個正五品的官員,甚至還在秦剛之上。而且他現在握有富庶的兩浙路財賦稅收的實權,又深得章惇的信賴與看重。在郴州事件之後,秦剛就考慮過,通過明麵上的手法是很難動得了他的,而且關鍵是目前流求的許多補給以及海貿生意,還多有依靠兩浙路這裡,當下動手,有點會因小失大,隻能先讓這廝再囂張一段時間。

而這次抓住的兩個監視張耒的人,他們已經見過了秦剛,自然不可能放回去。當然了,也罪不致死,秦剛便讓人把他們一並帶去流求,發配到某個工坊去勞動贖罪去。

宣州此處留了些人手,秦剛帶其餘人等便北上潤州再過江到了揚州。

在揚州這裡的官場的一應接待草草應付了事之時,突然聞驛馬來報宮中特遣天使已到高郵軍,說正在等待學政使衣錦還鄉,天子另有賞賜詔書待宣。

揚州官府諸人不敢有所拖延,俱恭送秦學政使回鄉上路。

紹聖四年臘月。

高郵城南碼頭,知高郵軍楊蟠、知高郵縣呂令問以及軍縣一眾官員儘數前來迎候。

楊蟠,字公濟,慶曆六年的進士,如今已經八十一歲的高齡。但他仍然堅持親自相迎,除了秦剛的官品更高之外,還有兩個重要原因,其一,楊蟠與蘇軾相從甚密,當年蘇軾知杭州時,他便是通判,兩人亦僚亦友,公餘唱和甚多。其二,楊蟠在來高郵之前的職務是知溫州,在溫州任上也是得了談建、雷雨等人的惠澤幫助甚多。

當然,楊蟠作為偏向舊黨的官員,到了這個高齡,其寄祿官卻還一直是從七品的承議郎,並最後還被發來高郵這樣的小軍之地,那就是妥妥的貶置之意。

秦剛卻是並不會小瞧,全程對楊蟠十分恭敬,絲毫不會作出任何上官的派頭與架式,隻是說自己順路回鄉省親,何敢勞動知軍親來,又說自己兄弟在兩浙沿海做生意,就曾來信講過楊知州離任溫州之時,地方百姓“攀轅臥轍,幾不得出境”,實是自己做人為官之典範。

老知軍聽聞,心情甚是舒暢,連說秦淮海收得好弟子,又與他聊起秦觀在荊南所作的《阮郎歸》與《踏莎行》兩詞,雖是悲情溢紙,但是文辭絕美,果然是出手不凡啊!

這一老一少,從碼頭開始執手相談,談的又都是如今朝中明文貶官的作品,周圍的一眾官吏都表現得極其尷尬,紛紛四下尋找一些其它的話題攀談,以示自己根本就沒聽見。

不過,人群這麼一散,秦剛卻是又看見了一個老熟人——童貫,原來這次皇上派來高郵傳旨的竟然又是他。

此時童貫十分本份地走上前來,恭敬地向秦剛行禮道“見過修撰,此次奉官家之命,特意來高郵候著,現在請修撰隨我一同回府,聖上另有旨意要在修撰家中頒布。”

秦剛聽了也不敢大意,便在眾名官員的陪同下,直接向城東的北窯莊家裡走去。

又是近兩年的時間沒有回家,北窯莊的道路上打掃得乾乾淨淨,保長王麻子此時正帶著坊裡的鄉老齊齊地在道路兩旁候著。

還是熟悉的道路、還是熟悉的家門,隻是門頭之上換了此前土門大捷之後,所獲賞的“忠勇之第”欽賜牌匾。



最新小说: 洗儘鉛華 安裝了綠色淨化插件怎麼通關無限遊戲 戰先生的糊咖女友是修真大佬 鼎通古今無傷過荒年,太子你矜持! 亮劍:我就這麼成了李雲龍上司? 高武:係統兜底,堅持就能無敵! 末世重生,見識到不一樣的末世 傅先生,你失寵了 靈霄仙尊 逍遙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