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聲走了過去,便看到一名蒙著麵紗的女子坐在地上。
她說自己進京投靠親戚,不小心扭傷了腳,四周又無人,隻能被困在這裡。
月光之下,女子煙波流轉,露出一雙含情脈脈的大眼睛。
換做彆的男人,怕是早就已經色眯眯撲上去了。
書生卻沒有上前,他自幼讀聖賢書,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萬一有了身體接觸,壞了姑娘名節就不好了。
隔著幾步距離,他禮貌說道讓她在這裡再等一下,他去前麵的驛站找人過來幫忙。
女子卻露出驚慌的表情,說她一個人在這裡害怕。
看他是個正人君子,一定不會做出亂來之事,希望他能帶著自己一起走。
書生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畢竟這裡是荒郊野嶺,萬一有不軌之人出現怎麼辦?
想了想,他將她扶了起來,想著將她送到驛站再離開。
沒想到剛俯下身體,他便被一把環住脖子,倒在她的身上。
他驚慌失措想要爬起來,卻被她緊緊抱住。
“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是不對的。”
“公子幫了奴家,奴家隻能以身相許報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他家中已有妻室,不久前才為他誕下一個兒子,不願做出背叛妻子的事情,更對這種投懷送抱的女子嗤之以鼻,隻想將她推開。
糾纏之間,女子臉上的麵紗掉落。
那張臉,看著竟有些眼熟。
他想起來了,她不是那位邶國公主,也是大燕的太子妃。
自從她與太子犯了大罪逃走之後,京城的城牆上到處都是他們的畫像,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見自己的麵露暴露,對方也不裝了,從地上爬了起來。
從她靈活的姿態,哪有半分扭傷的樣子?
“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溫柔鄉不要,那就入地獄吧!”
突然,他突然聞到一股甜膩的香氣。
他的家中是開醫館的,自幼頗受熏陶,對一些草藥的氣味十分敏感。
這分明……是迷藥!
他下意識屏住呼吸,隻可惜晚了,意識逐漸昏沉起來。
對方衝了過來,大力掐住他的脖子,讓他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覺。
好在,他吸入的迷藥並不多,死亡的恐懼讓他用儘全身力氣拚命掙紮起來,一把將身上的女人推開,轉頭就拚命奔逃。
身後女人窮追不舍,最後將他逼到了山崖。
腳一滑,便摔了下去。
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山穀下方是一條河流。
借著水流的衝擊,他才沒有摔死,隻是全身上下多處擦傷,腿摔斷了,人也昏迷過去。
天亮之後,他被前來捕魚的村民發現,終於得救了。
第二日醒來,他便讓人去官府報官,上報朝廷。
正因為如此,容琰才知道有一個存活下來的證人,將他秘密保護起來。
隻為了今日,讓他當場指認凶手!
那些死者之所以會被殺害,也是因為色字頭上一把刀。
書生因為正氣凜然,不為美色所惑,所以才能保住性命。
明若雪怎麼都沒想到,竟然還有一條“漏網之魚”。
都摔下山崖了,竟然還能活著,早知道就該直接殺了他!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哪怕她再怎麼狡辯,也沒有任何用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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